汪涵义带着恐惧的声音吼着,声嘶力竭,双手双脚死命的抓挠着。牛千刀扑上去按住汪涵义的双手,大声道:“八里庄,八里庄怎么了?”
汪涵义带着惊惧和无奈,瞪着大眼睛,渐渐不动了,牛千刀连连几声呼唤,汪涵义没有任何反应,他试了试鼻息,人已经没了。
牛千刀合上汪涵义的双眼,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里全是汪涵义临死前的恐惧表情,“八里庄”的声音似乎依旧回荡在空荡荡的地下大殿。
汪涵义的死对牛千刀打击很大,加上没有水,牛千刀渐渐的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体力,才有可能活的更久。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牛百刀。可是一想到官军围剿白马寺,他又隐隐的有些担忧,二弟会不会被官军抓了去?会不会已经在这场祸乱中遭遇不幸?如果他没事,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三月初五的晚上来到的白马寺,在这地下大殿浑浑噩噩的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粗略的想了想,至少已经十天了,如果牛百刀没事,他不应该不来找自己,难道他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根本无法找到自己?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子,或许官军一把火将白马寺付之一炬了呢?
牛千刀想得头疼,晕晕沉沉中睡了过去,醒来之后面对的依然是孤寂黑暗的地下大殿,他只有躺着,看一看不远处的那最后一碗杜康老酒,他就会欣慰的笑一笑,坚持不住的时候喝下它,或许还能活几天,再坚持坚持或许就有人来了。
从昏睡中醒来,再慢慢昏睡过去,牛千刀渐渐的觉得意识有些模糊,心底的那份坚持越来越淡,脑海里兜兜转转都是亲人,死去的母亲、妻子和孩子,模糊的祖父,慈祥的奶奶,还有生死未知的父亲,一切都渐渐的变成一张张笑脸……
牛千刀再次醒来后,决定喝掉最后一碗酒,他发现自己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他怕下一次睡去就永远无法醒来。牛千刀挣扎着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端起酒,一点一点喝了下去,他没有全喝完,留了半碗,他想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牛千刀坐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汪涵义,因为汪涵义的身上遍布鱼鳞刀伤,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隐隐的有一股恶臭。
牛千刀皱了皱眉头,他突然觉得有必要趁着还有些力气去地道口看看,越是这么想,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牛千刀索性将剩下的酒全部喝掉,休息了片刻,勉强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向地道口,一站起来他才发现身体已经极度虚弱,身上仿佛背了一座大山,每走一步汗水便会湿透衣背,牛千刀自知走过去,就走不回来了。
走到地道口台阶上,看着那块摸了几百遍的青石板,他抬起手来轻轻触摸那块青石板,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上顶了一下,依然纹丝不动,他失望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许一切就此结束了。
牛千刀支撑不住,仰倒在台阶上,竭尽全力的让眼睛不闭上,盯着那块青石板,那青石板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起来,越转越远,越转越远……当他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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