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惊道:“怎么听上去像二少爷?”
钱六指和牛福寻声下到第二层墓室,只见牛百刀浑身血迹斑斑,正抱着一具尸首哭嚎,牛福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一脸泪水的冲到牛百刀跟前,道:“老二,这是怎么了?”
牛百刀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指着怀中的尸体道:“大哥……大哥……”
“大少爷?”牛福扑到尸体上,只见牛千刀光着身子,身体软绵绵的,从头到脚浑身长满绿斑,脸上的绿斑尤为严重,五官难辨。
牛福颤抖着双手,抱住尸体,哭着问道:“老二,这是……”
“是……”
“怎么会这样……”牛福放声痛哭,几近晕厥。
钱六指急忙抓住牛千刀的手腕,早已经没了脉象。
“来,把他放平!”钱六指吩咐道。
钱六指和牛百刀两个人抬着牛千刀在地上放平,翻看眼皮、嘴唇,又看了看指甲,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才对牛百刀道:“走吧,这里不宜久留,一会儿衙门来人就麻烦了。”
牛百刀背着牛千刀的尸体,钱六指扶着牛福,几个人从墓室爬出来,高汗将青石板盖好,一行人含着泪花回到牛家老宅。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刚进门,牛福有些体力不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钱六指急忙吩咐高汗把牛福背进屋。
牛百刀也是勉强咬牙坚持到家,放下牛千刀后,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印堂发黑。
钱六指看着牛百刀有些不对,急忙给他把脉,手一搭上,他立刻脸色惨白,道:“老二,你中毒了?”
牛百刀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道:“被那绿毛怪伤到了。”说完嘭的一声仰面摔倒。
牛家三个人,一死两伤,可忙坏了钱六指师徒,号脉、开方、抓药,取回来,又煎好,分别给两个人喝下去,直到晌午,钱六指和高汗才忙活完。
牛福就是上了年纪劳累过度,再加上伤心过度,睡了一觉,又喝了药,便没什么大碍,先醒了过来,躺在炕上一眼不发,满脸泪水。
牛千刀没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太太陈氏交待。
钱六指在一旁安慰了一番,可是牛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半下午的时候,牛百刀醒了过来,精神尚可,只是浑身乏力、燥热,要不停的扇扇子才会觉得好受一点儿。
钱六指也累坏了,可是目光炯炯,愁眉不展,倒在藤椅上,道:“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牛百刀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边流泪,一边道:“我和大哥到了安德海的墓塔,支走了黄言,大哥争抢着一定要下去,我又拗不过他,只好依了他,他去墓室,我在外面放哨,防止有人来把青石板扣上。”
“大哥下去了大概一个时辰,我有些担心,便想着下去看看,可是还没下到底,就听见里面有人喊鬼啊……鬼啊……听着像我大哥,等我冲过去的时候,一个绿怪冲了过来,也不知用什么撒了我一身,迷住了我的眼睛,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大哥躺倒在地上,已经没气了。他的身上和脸上开始长绿毛,很快就长了一身,我抱着他想叫醒他……”
牛百刀说到这儿,声音变得哽咽,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