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白马寺,你明明知道他就在地下大殿,为什么还报官?好,我知道你会说这是为了牛家,那我问你,为什么事后不去先你大哥?还有这次安德海墓塔,为什么去墓室的不是你?你不知道你大哥身体刚好么?还有,你都亲眼看到你大哥回京了,居然不相认,你眼中还有这个大哥和这个家么?”
牛福的一番话,气势汹汹,每一句都是他憋了很久的话。牛百刀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低着头,等牛福说完,冷笑话了一声,道:“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大哥都没说什么,你好像没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
牛百刀的一句话令牛福浑身一振,在牛家眨眼已经五十多年,府内上下,无论是老爷牛犇,还是老太太陈氏,都对他客客气气,仆人和几个孩子也很敬重,自己办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大半辈子生活在牛家,他已经把自己当成牛家人了。尤其是牛犇的几个孩子,他视为孙子孙女一般疼爱,可是今天牛百刀的这句话一下子将他从牛家赶了出来,意思在明显不过,说到根上,还是因为自己并非牛家人。
牛福气得五内翻滚,若不是极力克制,早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他慢慢闭上双目,沉默了很久,这才道:“你说的对,我没资格讲,没资格讲……”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牛百刀冷笑了一下,接着道:“你先别走,还有件事,我要问你。”
牛福老泪纵横,定在原地看着牛百刀。
牛百刀道:“白马寺的信,是给谁的?”
牛福大惊,瞪着恐惧的双眼看着牛百刀,颤巍巍的声音道:“你……你……你跟踪老夫人?”
牛百刀哼了一声,道:“我并没有跟踪奶奶,只是那么晚了,只有你陪着她去白马寺,我不放心,暗中保护而已!”
“你……你……”牛福气得话也说不上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一屁股瘫软道炕沿上,神情恍惚,道:“逆子、叛徒……”
“哼,你骂吧,这么多年,没少有人骂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牛家的当家人,该是我牛百刀了,你每骂我一句,我都会给你记着,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十倍偿还。”牛百刀咬牙切齿的说道。
牛福晃荡着身子,冷静下来之后,立刻明白了形式的严峻,他不知道牛百刀到底知道了多少,可是从他的语气中,牛福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祸事将近了。
“老二,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人不能太自私,得饶人处且饶人!”
牛百刀哈哈大笑,道:“自私?你说我自私?在这个家里,我能有什么自私?爹在的时候,一切都听爹的,爹坐牢了,又听奶奶和大哥的,他们都向着老三,三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他们远得是老三,没有人选择我!可是,你看看,谁最有出息?我,是我啊!我大哥只知道忠君爱国,只知道听话,老三就更不用说了,吃喝嫖赌,整天惹祸,他干过一件好事么?我呢,我在干什么,做生意,赚钱,你出去打听打听,人家怎么称呼我,牛百万!知道么,论本事,我不比任何人差,论金钱,我也不比任何人少,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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