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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点点头,道:“好,时间不早了,朝中还有不少事,我就不送你了,这一路山高路远,多多保重!”
牛百刀急忙抱拳,道:“恭送袁大人!”
牛百刀话音未落,只听禁卫军一声“恭送袁大人!”整齐划一,振聋发聩。牛百刀由衷的羡慕,心道:有朝一日,我也有此等气派该多好!
袁世凯缓步上轿,依依不舍的消失在管道上。
谷振军和张德亮小心翼翼的站在牛百刀身后,等待牛大人吩咐。
牛百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恍如梦中,两年前,自己还是一身枷锁的囚犯,险些死在流放的路上,今日今时,摇身一变成了天河县的保安军司令,也就是县太爷,这简直就是做梦。
他呡了呡嘴唇,拿出官架子,轻声吩咐道:“上路!”
出殡的队伍和两百禁卫军,蜿蜒十几里,奔山海关的方向而去。
钱六指和高汗两人一直等到牛百刀的队伍消失得无影无踪,依然久久没有离去。
高汗一脸羡慕的说道:“师傅,牛家二少爷的确厉害,你看这排场,快赶上皇亲国戚了。”
“唉!”钱六指长叹一声,道:“小人得志,怕是又有人要遭殃了!”
“师傅,我想不明白,即便袁世凯想重金收买牛百刀,也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的为大少爷出殡吧?你看看那棺材、汽船,还有那些人,这得多少钱?有这些钱,全都给了牛百刀不好么?就是想风风光光的回乡,也没有带着这么奢华的出殡队伍衣锦返乡的!”
钱六指苦笑一声,轻轻在高汗头上弹了一指头,呵斥道:“榆木脑袋,啥时候能开窍!”说着扭身向城里走去。
高汗摸着酸疼的额头,一边跟在后面一边琢磨,直到走到了皇城根下,他才突然明白,急忙追上钱六指,愕然道:“师傅,你说那棺材和法船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钱六指嘿嘿一笑,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依然大步向前走着,刚拐过皇城墙,钱六指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暗淡下来,自言自语道:“不好……不好……”说着扭头就往回走。
高汗一脸懵懂,追着钱六指,问道:“师傅,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钱六指没有答话,只顾闷头快步的向前走,高汗身子沉,连跑带颠的在后面追着,眼见着师傅拐进石头巷,进了牛家大院。
高汗气喘吁吁的跑进牛家大院时,钱六指呆呆的立在院中天井旁的一棵老槐树下,天井四周围满了人,有老百姓,还有衙门的衙役。高汗挤进人群,翘脚往里看去,只见几个大汉光着膀子,正在井里捞着什么。
高汗扯了一下身旁的一个老汉,问道:“老伯,这是怎么了?”
“听说有人跳井了!”
“是嘛,谁呀?”
“牛家的老管家,牛福!”
“啊?”高汗惊得目瞪口呆,吧嗒吧嗒嘴,简直不敢相信,“老伯,怎么回事?”
“早上起来的时候,牛福一直呆呆的站在门口,不少路过的邻居都觉得我他有点儿不对劲,半晌午柳家的老爷路过的时候看见牛福站在井边发呆,正想过来问问怎么回事,谁想着牛福竟然跳井了。柳家老爷急忙跑过来,只捡到了一只鞋。”
老汉说着指了指天井旁的一只千层底的老布鞋,“柳家老爷急忙喊人来救,同时告了官。可是,牛家这天井太深,都捞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打到尸体。”
高汗惋惜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来到钱六指跟前,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