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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百刀嘴一撅,吧嗒吧嗒又开始落泪,支支吾吾的指着灵棺说道:“那……那就是我哥!”
陈氏闻听,气血上涌,眼皮一番倒了下去,好在九月紧紧的扶着,又冲上来两个家奴抬着陈氏回了屋。寒月听得仔细,那敢相信,哇的一声扑到牛千刀的棺材上,痛哭不止。
牛百刀劝慰了半晌,寒月这才缓过来,兄妹俩急忙进屋去看陈氏。
直到掌灯时分,陈氏才醒了过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痛苦,牛百刀低头坐在地上的长椅上,牛一刀和寒月依偎在陈氏左右。
两年时间里,牛一刀变了很多,又长高了一截,身体也强壮了不少,在祖墓张顺的草屋,白天读书,晚上习武,四书五经,兵法战策,不知看了多少,好在滕王爷家里有的是书,紫绛公主不停的给他送,给他换。
张顺除了做饭守墓,便是看着牛一刀,日里盯着他看书,夜里监督他习武。
起初牛一刀完全不适应,好在张顺看得紧,文曲镇又实在没有什么好去处,半年时间,慢慢适应了下来。
三十八张人皮家书,成了牛一刀的心事,他每天都要拿出来仔细翻阅,一张张,一页页,牛一刀烂熟于心,他甚至用树枝能够将人皮家书中的每一个小人在地上画出来,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可是却毫无收获。
多少次,他在梦中惊醒,发现那些小人都活了,一个一个从他眼前闪过,甚至向他招手,牛一刀却看不懂,他们要干什么。
牛一刀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坐在古木生离开的山坡上,眼巴巴的望着远处的树林,期盼着古木生回来。
紫绛公主每天都来看他,除了给他送书,带些集镇上卖的好吃的,便会陪着他在山坡上坐坐,春看花开,冬观落雪。
日子久了,紫绛公主便给这山坡取名狼人坡,一时间便叫了起来,却很少有人知道为何取了这么古怪的名字。
寒月和兰心时不时的围着狼人坡骑马游戏,取笑她们两人。
朱五呆得百无聊赖,一年前辞别了牛一刀,说是出去散散心,牛一刀明白,他是想去找姐姐俊梅。
一眨眼,两年过去了,牛一刀变得成熟稳重,紫绛公主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更加漂亮。
牛家被赦免的消息传来时,一家人着实欢腾高兴了好久,加上知道牛百刀还活着,每个人都像吃了蜜一般,脸上乐来了花。
可是,出殡的队伍停在家门口,牛千刀的死讯传来,牛一刀痛得肝肠寸断,他站在狼人坡上,仰天长啸:这是为什么?
这个家为什么总是多灾多难?
老太太陈氏挣扎着从炕上坐了起来,看着牛百刀,道:“老二,你哥怎么死的?”
牛百刀双手扶脸,叹了口气,将京城发生的事一点一点说给奶奶听,末了道:“大哥死了,牛福觉得无颜面对奶奶,死活也不肯回来,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回来了!”
陈氏听完,一言未发,慢慢躺下,目光无神的盯着屋顶,像是死尸一般。
“二哥,这出殡队伍是怎么回事?”牛一刀忍不住问道。
“平定保皇党有功,袁大人便安排了这些,我不好拒绝。”说完,哽咽了两声,接着道:“奶奶,您看,我大哥是不是葬入祖坟?”
陈氏嘤嘤的声音道:“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