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先不要难过,现在三少爷在韩天魁手里,有牛百刀在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头。最要命的是杜立三,牛百刀众目睽睽之下说牛一刀杀死了天河四魔,用不了多久,杜立三就会来找茬,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连奉天都督徐世昌拿他都没办法,何况是韩天魁和牛百刀?当时,应该是牛一刀和寒月真的把牛百刀惹火了,不然他也绝不会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张顺分析道。
滕王爷阴着脸,哼了一声,道:“牛百刀指不定藏着什么心眼呢,老大死了,老三被抓,这个家就他说了算了,我看他是故意的!这事估计是牛一刀亲口和他说的,他不会那么蠢。”
众人一阵沉默,这话即便是想到,谁还敢说?也只有滕王爷直言不讳,一语点破。
张顺沉吟了片刻,道:“看得出来,牛百刀这个孩子心计很深,这事绝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相信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杜立三欺负牛一刀。要说奇怪,我是觉得他不让牛一刀和寒月看牛千刀最后一眼有点儿不对劲,他那么决绝,宁愿牛一刀被人抓去,也不肯开棺,是不是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
耿海路道:“牛千刀死得蹊跷,牛一刀要看看也是有道理的。即便普通人家,死了兄长,入葬之前再看一眼,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听说高八斗的父亲高汝城入葬的时候,不少儿女频频不舍,棺盖钉了开,开了钉,反复四次,才下得葬,当然这里面可能有些是为了好面子,显摆自己的一片孝心,但是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张顺赞同的点点头,道:“先都别着急,事情还没到紧要的时候,咱们无论怎么想办法,也救不了牛一刀,解铃还须系铃人,能救牛一刀的只有牛百刀。我不相信他会眼睁睁的看着牛一刀被杜立三欺负,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尽快让老太太好起来,她说句话,牛百刀即便豁上命,也能救牛一刀。”
寒月一直沉默不语,牙关紧咬,冷不丁的说道:“还有一个人能救我三哥!”
众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寒月说得是谁。
紫绛公主憋不住,急道:“是谁?”
“木生……”
所有人都是一惊,立刻明白了寒月的意思。
耿海路忍不住道:“寒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更何况,古木生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我会去找他!”寒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谁都明白寒月的倔强脾气,她认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如果牛百刀真的不管牛一刀死活,或者他真没有办法救得了牛一刀,那么也只能豁上去了,古木生就会变成唯一的希望。
“我和你一块去找狼人!”紫绛公主坚定的说道。
众人正在计议如何营救牛一刀,忽然一个小人急匆匆的来找寒月,寒月起身出去,不大一会儿,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哼哼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娶媳妇……”
张顺道:“寒月你嘟囔什么呢?谁要娶媳妇?”
“还能有谁,我二哥!”
“啊?”众人一惊,连滕王爷也满脸疑惑,问道:“怎么回事,谁做的媒,娶的谁家闺女?”
“说是韩天魁做媒,取高八斗的闺女为妻!”
耿海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收拢笑容,打趣道:“真难为高八斗了,终于把闺女嫁出去了,还嫁得是天河县令,真不容易。”
滕王爷想得更多一些,道:“我看明为娶妻,实为娶钱哪!”
“爷爷,什么意思?”紫绛公主道。
“高家的闺女,谁都不敢娶,怕的是家门不宁,牛百刀娶她,绝不会是看上高家小姐了,而是看上高家的钱了。你想啊,他在武曲镇帅家养了那么多人,一天得多少钱?他不去偷,不去抢,上面有没给他钱,他上哪弄钱?”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牛百刀是为了钱才娶的高家丑女。
张顺问道:“日子定了没?”
寒月答应一声,道:“恩,定了,这个月的十八号。”
张顺道:“这么急?看来是真缺钱了。”
滕王爷淡淡的笑了笑,对耿海路道:“咱们得回去准备贺礼啦,日子眼瞅着就要到了。”
滕王爷辞别,客厅里只剩下张顺和寒月,张顺有些担忧的说道:“我对二少爷不熟,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觉得他城府很深,什么都看不透,牛一刀的事还真说不准会是个什么结果,我想如若真到万不得已,你说的办法将是牛一刀唯一的活路。”
寒月咬着嘴唇,好半天才道:“我二哥最是无情、自私,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么说的话,那就更要抓紧时间了,想找狼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三哥在狼人坡等了一年多也没等回他。”
寒月忍不住眼含热泪,一肚子委屈却无人倾诉,去找古木生也是她随口这么一说,即便能找到古木生,古木生愿不愿意去救三哥,能不能救出三哥还都是未知数,她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寒月守着奶奶一夜没睡,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趴在奶奶的炕沿边睡了过去,梦里她看到二哥亲自拎着刀,要杀了三哥,一旁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模糊人影,不停的催促着二哥,眼看着二哥的刀举了起来,寒月一个机灵吓醒了,汗水湿透了衣背。
寒月心有余悸的喘息了片刻,喝了点儿水才觉得好些了。看着奶奶的脸上有了血色,知道奶奶也没什么大碍了,她又觉得自己多了一丝希望。
天亮后不久,寒月秘密安排了一个机灵的家奴出去寻找朱五,寒月知道眼下这个时候,真心愿意帮助三哥的,或许朱五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