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的时候,一直觉得他有心事,现在再看这副画像,虽然他神采奕奕,眉宇间却透着一种不安,天降大任于他,劳其心骨啊!”
牛一刀拭干眼泪,简单的将自己知道的爷爷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牛家命运多桀,始终跳不出谜团,时至今日,仍然不知将被裹挟到何方。我这次来找前辈,是为我二哥和我爹,他们都在破军山中寻宝,可能并非他们本意,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前些日子,我二哥有一封信给到袁世凯,他可能遇到了麻烦,破军山周家不是好惹的,估计他此去有去无回,而我爹据说也在破军山中,半点音信全无。”
“袁世凯命张作霖领兵围剿破军山周家,没想到保安军五六百人进了破军山,不到两天的功夫,连具死尸都没见到,凭空消失了,我亲眼见到韩天魁被活活烧死。实在没有办法,我这才来见老前辈,您久居破军山,应该对这里的地形熟悉,还请您指点迷津,救我二哥和父亲,我这厢有礼了!”
牛一刀说着扑通跪倒在地,无声的泪水滚滚而落。
顾萃琛急忙将牛一刀扶起,劝慰了几句,最后道:“顾家在破军山中隐居了几百年,要说不熟悉破军山的情况,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信。不过,顾家既然能在土匪窝里隐居这么久,想必你也清楚,就是因为顾家与世无争,不过问任何事。顾家老祖宗交待过,安心画画,与画画无关的事,一概不离。”
顾萃琛一番话,顿时让牛一刀的心凉了半截,可是老先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让他无话可说,毕竟性命攸关的事儿,谁敢轻易帮自己。
顾萃琛沉默了半晌儿,道:“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不能就让你空手回去,破军山是长白山的支脉,进了破军山其实就是进了长白山。破军山其实不止一座山,只是这里最高的一座山而已,这里一共有三座山,破军山的两侧分别是左少山,右少山,周家其实长期盘踞在破军山主峰上,而左右少山是他的门户,很多人到了这里会误以为左右少山就是破军山,而周家也恰恰利用了地形,在左右少山分别建了山寨,都有人马把手,官府围剿了破军山几百年,也都是败在了对地形不熟,加上周家出手狠毒,很少留活口,所以这么多年,少有人能把破军山的底细摸清。”
“而那些了解破军山地形的山野村夫,都很清楚周家的手段,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冒着灭门的风险透漏和破军山有关的任何事,就像我今天对于你的态度一样。我敢说,今天我说得这番话如果让破军山周家知道,我顾家也不会好过。”
牛一刀暗暗佩服周家的手段,道:“晚辈无知,给老前辈惹祸了!”
说着一躬到底,给顾萃琛鞠了三个躬,然后重新坐下,道:“那靠山为生的人岂不是没了出路?”
“话是这么说,不过周家的土匪再厉害,也明白一个道理,兔子不吃窝边草,所有进山的人,只要得到周家的允许都是没有问题的,他们也不会为难,只是这些人在周家都有底,一旦出事,周家立刻就会将他满门灭绝,所以他们常年出入破军山,却从不敢说和破军山这群土匪有关的任何事。
曾经出现过不少被周家灭门的樵夫和砍柴人,弄得方圆几百里,人人自危,很多人宁愿不进破军山,没办法生活所迫要进山的人,都暗暗遵守周家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