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尖。
想到,自己工作的不顺,老板的责难。
想到,自己在家里被妻子抱怨,嫌弃每个月上交的薪水不多。
想到,他们一家六口挤在只有四十几平方的房子的难堪。
想到,他的老母亲只能睡在用木箱拼接起来的床,缩在一角,因为凹凸不平的“床面”每晚卧榻难安。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过这个翻身的机会。
悄摸摸的,他站起了身,结账走出了早茶店。
随后班都不去上了,直接打车就往证券公司跑去。
等他来到证券公司大门的时候,他忽然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也看到了他。
正是之前在早茶店,问他问题的那个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目光移开,仿佛谁都不认识谁一样。
各自奔向不同的股票经纪人。
西装男走进证券大厅,里面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
人声鼎沸,状若疯魔。
无数人手里拿着钞票买进卖出。
身穿红色马甲的经纪人,游走在这些人当中。
不远处行情板上新写出的每一个数字,都决定着这里其中一些人的命运。
跳楼,还是暴富?
西装男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
但马上,他就清醒了过来。
这还用想吗?
当然是......暴富了!
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钞票,看着已经在上涨的宝成实业股价,冲进了人群当中——状若疯魔。
.........
“涨了涨了。”
黄家!
黄闯保挂断股票经纪人的电话,马上冲到父亲黄子澄的面前报喜:“爸,和你预料的一模一样,宝成实业涨了,而且还是大涨。”
“聒噪!”黄子澄瞪了他一眼,“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遇事首先不能自己乱了方寸,沉得住气才是做大事的基础。”
“大丈夫做事,需进退隐现决断有章。这么沉不住气,像什么样子。”
黄子澄淡淡道:“在这方面,你要向老三学一学。”
听到老三这个词,黄闯保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黄子澄身旁的黄闯山,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黄子澄摇了摇头,继续道:“股票价格上涨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问了他最近有什么人在大额收购宝成实业的股票吗?”
黄闯保低声道:“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我问过张显宗,是有不少人在买入我们的股票,但是他们的量都不多,甚至都不到举牌的标准。”
“不过......”
“有什么话就说,结结巴巴干什么?”
黄闯保应声道:“是这样的,张显宗还告诉我一个消息,这些人当中,买入我们股票最多的是吴广正。”
“吴广正?”黄子澄一愣:“你确定是他?”
吴广正身后可是鲍玉港,他有动作,就是代表这是鲍玉港授意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
黄闯保打着包票:“张显宗在港岛证券所地位不低,这是他反复核实过的,绝不会有错。”
“难道这幕后之人是鲍玉港?”一旁的黄闯山猜测道。
黄子澄看着这两个儿子,摇摇头道:“不管是不是他,都不重要。”
“股价在涨,我们就赢了。”
“想要割我的肉,就必须先付出相应的代价。”
黄子澄冷静道:“按照原计划行动,阿保你继续买入宝成实业的股票,维持它的上涨趋势,对方要想吃下宝成实业,就必须跟价。”
“老三,你继续变卖我们在港岛的其余资产,找好买家,隐秘一点。等到宝成实业这边结束,你立刻将它们全部脱手。”
他还是决定离开港岛,但是走之前那也要大赚一笔。
堂堂正正,在众人瞩目之中离开。
如何应对恶意收购,怡和洋行已经向他展示过一遍了。
他要复制九龙仓之战,将战线拉长。
把宝成实业的股价炒得足够高。
然后趁势卖出。
如此,就算是走,他也能够从中大赚一笔。
........
此时,在家里的邵维鼎,接到了一通电话。
“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