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着官方的监督。这与后世互联网交易一样,其交易模式与某宝极为相近。陌生而缺乏信任的贸易双方,若想要完成大宗交易,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一个强大而稳定的中间人,无疑是最令人放心,也是最省钱、省力,而又极安全而妥善的方法。
这又是一个郭斌采用“后人”的智慧,在“先人”的社会中产生巨大作用的例子。
只听郭斌继续说道:“作为提供这种保护的回报,我塞外三城会收取整个贸易额一成五分的贸易税。其中的三分之二,也就是贸易额的一成,上缴给大汉朝廷,作为赋税,而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五分的利,方是塞外三城为各种服务所收取的费用。”
众人听了,无不点头赞同:才五分的利,郭斌确然是极厚道的了。
见自己的一番言论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郭斌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方算是落了地。
鲜卑酋首们之前所以要跟着沙翰林逃跑,是他们认为塞外三城无论如何亦挡不住和连的十五万大军,而如今既然出不了城,便只有协助郭斌,尽力保全城池了。此时的中心城内,确然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直到回了衙门,虽然张世平的满心满眼里只剩下崇拜,而苏双却仍是一头雾水。他悄悄地问张世平道:“你说,为何主公对待汉人贸易商队和鲜卑人的差别,竟如此巨大呢?难道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张世平笑了笑,道:“主公襟怀坦荡,气魄盖世,区区夷狄,又怎么能真正入了他的法眼?”
苏双道:“哦?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张世平道:“所以对待汉人商队如此宽和,又是酒席又是办报纸,乃是因为主公的根本便在中原。这些汉人商队的来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哪个身后不是站着中原极庞大的家族?便单单是为了结好这些豪门大户,主公也断不会对他们动粗的。故此,便是出现了状况,也只能与他们好说好道。主公对他们实行的乃是怀柔的政策,无论是进行贸易还是开办报纸,固然是为了做生意,而归根接地却都是为了交朋友罢了。”
见苏双一副受教的表情,张世平点点头,极满意地道:“至于这些鲜卑人,主公说过一句话,便概括地极好。”
苏双忙道:“哦?是什么话?”
“主公说,塞外的夷狄,畏威而不怀德,要想收服他们,便需恩威并施,双管齐下。今日斩杀沙翰林所部,无非是杀鸡儆猴罢了,都是为了做给这些鲜卑贵族看的。自今日以后,你看可还有敢在塞外三城之中胡作非为的鲜卑人不?”张世平说道。
苏双往深里一想,还真是如此。目前城中的这些鲜卑各部的酋首,其各自的部落散布在方圆近百里的大草原上,其各自的力量或许尚算不得强大,可一旦联合起来,甚至较之鲜卑大单于和连都要可怕得多。可以说,一旦将他们都惹急了,塞外三城可真的是不用在草原上做买卖了。
汉人商队都与郭斌各有渊源,至于塞外的一干鲜卑人,因为没有交情,所能交谈的工具,便只有拳头了。然而,这些鲜卑贵族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更不可一刀将其尽数宰了,因此他们方是今日里稳定人心工作的重点和难点。
既然他们软硬不吃,那便只能杀鸡儆猴了。只有施以雷霆手段,将场面镇住,方既能稳定局面,使得城中不至于乱了套,又可以稳住这些塞外三城的主要客户。只有如此,塞外三城才能将这些中小部落团结在身边,在抵御鲜卑大单于和连所部进攻之时发挥积极作用;又可以保证不会在战争中不知不觉地与许多中小部落产生血仇,从而使得战后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恢复其固有的秩序,正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苏双却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面色也就此缓和了下来。
张世平见状,低声道:“主公仁义无双,爱惜民力,老谋深算,志虑深远,当真是世间难觅的好主公。我等能跟着主公,成就一番伟业,实在是三生之幸。想想当初做商人时,再想想如今的风光潇洒,我真为当初的决定感到欢喜雀跃。”
苏双赞同地道:“不错,我尚是首次感谢当初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