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受罚,底下的民工可不敢大意,乒乒乓乓的动起手中的家伙,各自忙活了起来。
果然,数百人开挖了八十米左右的时候,倾盆大雨来临,各个监工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打在那些民工身上。
“快挖!今天挖不完得死人的!”
“还愣着干什么!沟渠积水了,想被淹死在里面吗!”
“……”
诸如此类的声音咒骂、吆喝声不绝于耳,江火和一旁的老监工也扛起一柄锄头忙活了起来,若是完不成任务,沟渠积水,真会淹死人!
一直到傍晚,水都淹到众人脖颈处了雨才停止,也幸好这一场雨,木轮车上没有拉出死人。
前几个月和江火起过矛盾的中年男子张小乙带人从营帐处运来食物,当他看到浸泡在水中的江火时,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
“江小哥,这个馒头给你!”
过了一会儿,民工杜思贤从监工们那里领了食物,拿着两个白花花的馒头,兴冲冲的跑到江火面前。
江火淡淡一笑道:“你自己吃吧!我去看看还能不能加点东西给那些受伤的兄弟。
他拧着身上的水渍,起身走到沟渠岸边的食物分发处。
“给我一担馒头,底下人的食物不够。”江火提起一桶干净的白粥,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提起一旁的馒头。
负责分发食物的监工为难了,干瘦的脸庞露出挣扎之色,一旁的张小乙事先就跟他们吩咐过,不准多给江火一担食物。
“大人这……”
这位监工望望那吊儿郎当的张小乙,又望望江火,双手死死的护住面前的食物。
“张大监工,不给吗?”江火说着,直接提起一担馒头。
张小乙冷笑一下,摆摆手道:“哪能啊!您可是董大人底下干活的人,朝廷派发的食物多的是,多拿点没关系。”
“多谢!”江火抱拳,提起东西就往回走。
“张大人,您看……”
等江火走后不久,那监工走到张小乙面前,脸色苍白的低着头。
“没事,咱给这个江火出出难题。”
张小乙云淡风轻的拍拍小监工的头,挥手唤来几位手下。
江火提着食物回到杜思贤等民工所在的范围,见一些身形瘦弱的便给出一个馒头,遇到其他监工管辖区域的民工过来张望也给一两个。
“多谢大人!”
这些民工从未得到过更多的食物,每顿都吃个半饱,甚至没得吃的,得到那微不足道的馒头纷纷躬身道谢。
“不必,这些都是朝廷给的,是当今陛下给大家的,我们只要好好为大隋劳作就好。”
江火抬手拉起一位年迈的老头,心头不免有些泛酸。
“为大隋劳作?”少年杜思贤听到江火的话,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满手的茧子,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待江火分发完食物后,杜思贤仍旧在思考,他浑浑噩噩的走到江火旁的石头上坐好。
“大人,我们生来就是为别人劳作的命吗?”
杜思贤突然抬起头,乌黑的眸子如同月光下最闪耀的星。
正是寂静时刻,这句话就如同投入水塘中的一颗石子,附近的民工纷纷侧过耳朵,连手中的东西都忘了咀嚼。
江火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这轮不同朝代却历久永恒的明月,从怀间掏出一支烟草点燃,说道:“为别人劳作不是坏事。”
两个月,江火来到隋朝抽了三支烟,这是第三支。
第一支是在刚来的时候,第二支是在看到官员活埋民工的时候,此刻是第三支。
“为什么!”
几个胆大一点的民工直接起身大声问道。
在这中君权至上的时代,能有这么几个人发出大声的质问,江火被吓到了。
目光扫过那几位质问的年轻人,较之与其他人来说,他们的面容较为白净,也是最狼狈的几个。
江火猜测这几个人服徭役前恐怕是书生或商贩之流,稍微一想倒是没多大惊讶。
“你们头顶是什么?”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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