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安然端坐在正殿前的地砖上,一脸和蔼的看着痛苦大叫的道人。
道人手中的拂尘已经断作几截,头顶的长发也被剃得如同马儿肆虐过一样。
“师父,这位是?”江火走到老僧的面前,恭敬的问道。
老僧教他刀法,按理来说已经是他的师父,他叫这一声,再合适不过了。
“这位道长名头可大着呢!枯松道长听说过吧?就是他!”老僧嘴上说着赞扬的话,实际是在暗讽道人。
“哦,您继续。”
江火觉得这位枯松道长很可怜,老僧这样的人物宅在寺庙修炼多年,就算没杀多少人,哪能是一位头发灰白的道长能打得过的。
他走到枯松道人面前,把地上断裂的拂尘给他捡起来,放进枯松的怀里,说道:“道长,你打不过师父,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江火说完这几句话,还帮枯松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枯松脸色变得铁青,刚想伸手抓住江火的胳膊,只听江火悠悠道:“现在是黑夜……你很困,你很想睡觉……你不是枯松,你是死松……”
这声音同样具有魔力,乃是江火从《芥子真经》中习来的普渡大法,枯松迷迷糊糊的摇晃着头脑,正要转身,眼睛中的神色恢复过来,指着老僧大骂,痛声大骂道:“好啊!你个老秃驴,连这种损人的招数都教给弟子了,看来你们佛门真是没救了!”
“嗯?你现在很困……你看见的和尚只是一堆石头,你深处地狱,是那堆石头给了你停留的地方,你要感谢和尚化作的石头。”
江火说着,也不管普渡大法起不起作用,径直的离开。
“师父,请收弟子为徒!”枯松道人突然跪在地上,不过他跪的不是老僧,而是江火。
老僧从未对他使用过普渡大法,所以见识到江火的威力的他才那么激动。
江火偷笑一声,老神在在的说道:“走吧!走吧!小生不会收任何人为徒的,况且你刚才对师父动手了,我若是收了你,不就等于大逆不道了?”
“不会的!不会的!老和尚是佛门中人,而你是俗家弟子,这收徒和刚才的事没关系。”枯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江火的催眠中。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江火的引导和掌握之中。
“哪个道观的?”江火背着手问道。
老僧似乎对江火所作的很满意,抹着光头,拿起一旁的直刀,走到一旁的树下,仔细的剪剪,又理理。
“太一观,老道是太一观的。”枯松道人回道。
江火没听过什么太一观,只知道大隋的皇帝喜欢命方士炼丹,看来这道长也是为他未来的伟大计划做了个小小的准备。
“后院的菜园快闲置半年多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江火扯开被枯松揪住的衣袂,懒懒的说道。
“老道懂了,老道立即就去劳作。”
枯松的表情很诚恳,在他的脑子里江火是一个伟大的智者,而他自己只是一个三岁孩童,听话的孩子毕竟是有的。
等他走后,江火悻悻的擦了擦眉间的汗水,拍着心口道:“这普渡大法真是耗费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