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城外一处茅屋前,江火突然顿住,略微沧桑的圆脸上出现一丝纠结之色。
“怎么?想问师父当日为何想要杀你和枯松吗?”千叶僧摸着光头转身问道。
江火点头,话到嘴边却无法开口。
千叶僧看了一眼茅屋前的马车,掀开帘子,从里面拿出装有三百名亡将兵刃的木匣子,悠叹道:“当年大隋正要攻打陈国的时候,我背着这样一个木匣,带着他们的主人,从长江北岸走到南岸,最终又回到丹阳,建立现在的常守寺。”
“此后我和部下们收集世间各大家的著作,从丹阳到蓬莱,从洛阳到西域,历经几十年,集百家之长,悟出三部经书,千叶是我的法号,亦是三部经书的总纲。”
说罢,千叶僧打开木匣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稍微翻看了一下,郑重的将之与兵刃放好。
江火猜不透千叶到底想要做什么,毁了常守寺并且打伤自己,现如今种种都带着一种诡异的色彩,他忍不住捏起拳头问道:“师父!您还没说出为何要对我们动手呢!莫非你……”
千叶僧把木匣收回马车,淡然道:“因为师父变年轻了。”
“就因为这个?”
江火问道,声音略微不悦,千叶僧能操控心理变化,这事江火非常清楚,难道就因为一句年轻了就需要毁了常守寺,就需要打伤他自己的徒儿,就能够换一副心肠在世间作恶。
“对!就因为这个,因为师父还能多活几年,因为师父对这个国度不满了!”
千叶僧伸出僧袍中的手,上面洁白如玉,然后紧紧的握成拳头。
傍晚,雨后的空气有些潮湿,枯松听着师徒二人的谈话,摇摇头走进茅屋。
千叶僧蹲下身子,捡过树枝在地面画出几个圆圈,指着几个圆圈道:“这里是大隋,这里是西域佛度,这里是匈奴,还有这里是高句丽,这里是契丹。这些地方师父都去过,所以师父对此不满了!”
江火问:“师父,你究竟是不满他们的统治还是不满他们统治下的民众?”
千叶僧一脚踩乱他所画出的几个不同方位的圈,冷声道:“都不满!对于这些国度来说,他们的王无一不是为了各人的私欲或多或少的利用平民为其劳作,而里面生活的平民也在受各种层次的逼迫和掠夺,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的思想,所以他们甘心被掠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神作为他们的信仰,所以他们只能被掠夺!”
谈到这里,江火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一个疯狂的梦想,只是千叶僧的梦想更加疯狂。九片叶,九叶归一,千叶僧认识到了最真实的自己,解放了自己心中的执念,化执念为存活的理由。
江火下意识的觉得在常守寺见到的老僧不会是一个疯子,因为尽管那时的老僧有心理疾病,可终究是把善良、普渡众生放在首位,而现在的千叶僧变了,他惋惜的叹道:“所以师父你妄想成为他们的神?”
“差不多吧!只要我的头颅没被砍下来,基本上已经没人能够杀得了我了。”千叶僧坦白道。
“嗯,走吧!就让徒儿再送您一程。”
江火无力的说道,他知道千叶僧的执念是不可改的,从今往后要去哪里江火也是管不着了,毕竟他是徒弟,千叶僧是师父。
不一会儿,枯松便带着目莲从茅屋中走出。
目莲和江火一样,疑惑的望着千叶僧,任枯松怎么拉都不走,就顿在马车边上。
“目莲,师叔以后不能给你讲经了。”
千叶僧慈爱的摸着目莲的光头说道。
目莲忽然愤声哭吼道:“你想杀了火哥?当日在常守寺的时候,你差点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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