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江火送上的长剑,六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长剑脊骨厚实,边刃平滑,剑锷采用四环扣,劳劳的附在剑柄之上。这把剑无论是削或是刺,或是砍,都能发挥其独特的优势。
六子拿着长剑把玩了片刻,收回腰间,脸色又渐渐变得冷漠,他拿过江火手中的另外一柄长剑,道:“你这次来军营,不单是为了送两柄兵器那么简单吧?”
江火不知该讲些什么,说他是为了吕青元回来?或说为了自己的师父千叶能安然离开运河,从而故意前来这里见吕青元?这些他都不可能说,或许是正午的天气太炎热,又或许是军校场前的砂砾被太阳炙烤得火烫。
江火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开口道:“不走了。”
“希望你是个守信之人。”六子淡然一笑,身子侧开一个角度,右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肩上的甲胄轰隆一响。
江火对六子行的军礼很满意,踢开衣袂,道:“刘公子,请!”
山阳这里地势十分平坦,运河离军校场不算太远,一簇簇新栽的柳树环绕着军校场,向沟渠岸边延伸而去,灌了新水的运河,刮过阵阵清新的凉风。
军校场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砾石,这里的情况比宋州稍好一些,军粮也比较充足,在校场上行走着的兵卒中气十足,灰白皮质军靴掷地有声。
刘铭跟着六子参观军营中的情况,而江火则是不必,军营里的大部分人他都见过了,便独自来到吕青元的营帐前。
军营里,吕青元正在细细的翻阅着手中的信笺,柳眉不时微微蹙起,略渐消瘦的麦色脸庞,让人忍不住心疼,江火悄然的掀开帘门,走到沙盘前。
看着端坐在案子上的人影专注的模样,江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动起手指,拨弄着沙盘里的军阵。
“看来又要有战事了。”江火心中轻叹,沙盘中的军阵正是山东章丘的地形,前不久江火刚接到董其昌的消息,说章丘数万民众拒绝朝廷徭役,落草为寇。
数万民众,这是什么概念,江火不清楚,来到大隋他还未参加过战事,想必也不会太轻松。
自从江火离开之后吕青元很少装作男人的模样,即便在军营中,很多时候都穿着便衣,胸部裹缚,手中的信笺让她很不明白,扭扭脖子道:“六子,帮姐看看这封信。”
江火没有答话,顺手就接过信笺,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这张散发着浓浓草木味的信笺是洛阳产的,质地很纯,暗黄的纸张上,印着一个鲜红的虎符,毛笔的字迹有些狂乱,显然书写者心中很是急躁。
“看来大隋真要经历乱世了啊!”江火看完信笺,习惯性的将手中的信笺投向油灯。
瞬间,吕青元抬头,美目怔住,一束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三年,江火的面孔都快从她的脑海消失,前不久在山阳城的大街上,她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她以为自己此生再也见不到江火了。
无声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甚至话都很少说,在江火的印象中,她就是一个古代最典型的刻薄和无礼女子象征。
江火在她印象中更是比那民间浣女还唠叨,她不喜欢江火多话,江火不喜欢她刻薄,然而此刻太多的言语都化在了这两行清泪之中,或者说是情泪更为适合。
“怎么哭了?”江火无耻的笑出声,他觉得此刻的吕青元才真的像个女子,无耻的嘲笑一个性格坚强的女子,这是江火心中那点大男子主义作祟,而他本人常引以为傲。
江火认为女子即要有女子的柔弱,女子就只能被照顾,所以当他看到吕青元流泪时他无耻的笑了。
“……没有……哭!”吕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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