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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流血通往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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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黑色枪骑兵暴动的话,就等于对帝权的叛逆行为。没有必要对这种行为采行妥协或让步。”

    “您说得没错,可是军务尚书,彼此合作以防止暴动产生也是皇帝的臣僚的义务吧?毕典菲尔特提督失礼是事实,下官愿意说服他谢罪。下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

    ——就像台风眼象征着暂时的晴朗天气一样,在海尼森造成混乱的主要人物待在平稳无事的环境当中,而且一点感谢的心意都没有。毕典菲尔特对着送食物来的卫兵问道:

    “喂,你们所尊敬的军务尚书阁下还活着吗?”

    “还健在。”

    “是吗?真是奇怪了。昨天晚上我一直在诅咒,难道奥贝斯坦那条毒蛇也不怕咒语吗?”

    卫兵满脸困惑的表情,把食物放着就退下了。毕典菲尔特把送来的食物都吃光了,连咖啡都喝光了。日后当被人问起不怕被毒杀了吗?他这样回答:

    “毒这类的东西是有免疫性的。因为我和奥贝斯坦这家伙已经认识好几年了。”

    在他吃饱饭后约半个小时,客人来了。就是比毕典菲尔特小三岁的僚友奈特哈特.缪拉一级上将。

    “哟!来得正好,缪拉提督。有没有帮我带来打奥贝斯坦的棍棒啊?”

    “很遗憾——”

    缪拉只有苦笑。不只棍棒,连武器都不准携带进来。倒不如说,能被允许进到室内来就已经是出人意外的宽容了。本来就不是抱着感谢心情的,然而,缪拉不得不对军务尚书的真意抱着怀疑的态度。他甚至想到,军务尚书是不是故意让他和毕典菲尔特见面,然后再以这个理由科以通谋之罪?奥贝斯坦他那为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形象,使得连缪拉这么公正的人物也不得不在内心张起防御之网。在室内有被窃听的危险,但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对方应该还不会采取这种姑息手段的人。

    “喂,可能会被窃听哦!我现在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但是,你得小心点啊!免得日后成为他人手上的把柄。”

    毕典菲尔特大声地叫着,微微地笑了笑。究竟是豪迈或是没神经呢?是对僚友的担心呢?或是其他的缘故呢?实在是难以判断出来的。收起了笑容,毕典菲尔特又开口说道:

    “我承认奥贝斯坦是没有私心的。要承认这一点也无所谓。可是,我讨厌他知道自己没有私心而把它当成最大的武器。我咽不下的就是这一点!”

    缪拉承认毕典菲尔特的主张有其道理。可是,这样不能使事态有任何良性的进展。

    “毕典菲尔特提督,你被军务尚书抓起来毕竟是事实,是否愿意向他赔罪,以求脱身?”

    缪拉把高墙外发生的风波做了大致的说明,然后这样劝他。然而,毕典菲尔特只是交抱着双手,看着别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摸着下巴,说了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

    “我是这么想的,缪拉提督。军务尚书把政治犯的生命当作盾牌,想把伊谢尔伦的首脑部门叫到海尼森来。可是,伊谢尔伦那些人是不是能活着踏上海尼森的土地呢?”

    “怎么说?”

    “缪拉提督,你应该晓得。我怕的不是地球教徒。姑且不谈他们,或许军务尚书自己就会在半路上把伊谢尔伦的首脑们谋杀掉。”

    缪拉虽然嘴上不经心地应着,内心却像一道冷风吹过似的起了一阵寒颤。不过,既然身为军务尚书,他大可不用谋杀的手段,而以大道之罪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正正地把伊谢尔伦的首脑部门都处以极刑的。

    “毕典菲尔特提督,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担心伊谢尔伦的首脑人员们的命运啊!”缪拉稍稍把话题带入玩笑的范围,只见那个猛将耸了耸他那宽阔的肩膀。

    “我并浊特别担心伊谢尔伦那些家伙的安危,只是不想让奥贝斯坦那条毒蛇在我眼前高歌罢了。最重要的,如果不让我亲手粉碎伊谢尔伦,我绝不甘心。”

    毕典菲尔特的军靴踢着墙壁。一瞬间之后,橘色的头发的猛将微微地蹙起了眉毛,但是,他也不把痛苦表现出来,只是若无其事地摇了摇脚。缪拉装做没看见,试着去说服他。

    “我不是不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和军务尚书继续对立的话,会让皇帝为难的。皇帝这阵子经常卧病在床,皇妃又快要生产了。做臣子的应该小心处理自己的情绪吧?”

    一提起莱因哈特,毕典菲尔特也不得不收敛了些。

    “我知道了。我也不能让你们这样为我烦恼。总之,只要想成对着皇帝的影子低头就没事。我就是因为把奥贝斯坦当成一个人所以才生气的。你也有同感吧?”

    缪拉不知该如何回答。

    iii

    险恶的气氛像露水一样紧贴在室内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到底是环境让人显得阴湿呢?还是相反的作用呢?要正确地判断实在很难,不过在这个时候,不管哪一种说法大概都颇具有说服力吧?

    在宇宙的一角。就是反对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想建设起来的秩序的人们聚集之处。他们不像伊谢尔伦那些人一样公然地反对,也没有非难帝国的专制政治。他们的理念和价值观老旧而狭隘,为多数的人类所否定,而且有更多数的人无视他们的存在。可是,这样也不能否定极少数派主观的真挚感受。

    这是地球教现在的根据地。包括居下位的主教在内的几十个信徒涌进了几年来成功地完成了几项阴谋,看似掌握了实权的大主教德.维利的办公室。他们是为请愿而来,不过,这时状况也有些近似谈判。

    “总大主教到底在哪里?我们想见总大主教。”

    他们的声音和表情隐含着深沉的执拗。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要求和总大主教见面。每次他们来请愿时,德.维利就以总大主教在冥想或者正在休息等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他们的要求。

    “不安和疑惑正在忠实的信徒之间扩散开来。地球总本部已经被帝国军破坏了,所以,总大主教也该在信徒面前现身了。”

    这种情绪反应就像三餐一样,所以,德.维利脸上的细胞并没有受到任何刺激。隐含着战栗的声音对着面无表情的大主教说道:

    “只要让大家见一次面,信徒们就可以安心了。为什么总是拒绝接见我们呢?以前不是连着几天对信徒讲述信念吗?”

    对德.维利的不信任和疑惑使得他的耳膜感到一阵冰冷,年轻能干的大主教恶狠狠地反应。

    “最近有人散播流言说总大主教已经去世了,你们是不是也受这种流言的影响呢?”

    “岂有此理!信徒们只是希望见见总大主教而已。”

    “是吗?那么——”

    德.维利的左右手巧妙地挥着看不见的威严和胁迫之短剑,把请愿者逼到墙角。

    “现在,莱因哈特皇帝已经结婚了,成为皇妃的玛林道夫伯爵家的女儿也怀孕了。或许在六月她就会生出个继承帝位的男孩子。或许这关系着宇宙的命运。在这个重要的时刻,你们竟然结党前来意图扰乱总大主教的心神,你们用意何在?”

    请愿者们并不因此而退缩。

    “就因为是重要的时期,所以我们当然想要拜见总大主教圣颜,聆听他的指示和教诲。总大主教并不是一部分高职位圣职者的私有物。他应该是一个把教理和慈悲平分给我们信徒的高贵的人。不管是大主教或者平凡的信徒,只要是信徒应该都是平等的。”

    狂信者集团中竟有人根据民主主义原理提出主张,德.维利不禁觉得好笑。当他把冷笑藏在皮肤之下,正待开口说话的时候,请愿者的表情突然扩散着惊愕和感动的波纹。仿佛被一只不可视的巨大手掌压住一般,他们屈膝跪了下来,看见这个景象,德.维利也跪了下来。他觉得颈子似乎抵着一把冰冷的刀刃。请愿者们敬畏和服从的对象就站在微暗当中。一个全身裹着黑色连头巾衣衫的影子般的人物。

    “总大主教猊下!”

    “舍弃地球的人们都将灭亡。没有生物可以在自绝根源之后还能继续生存下去的。”

    仿佛念着脚本般的声音继续说着。

    “德.维利是我的心腹。听他的指挥,帮助他成功是你们的责任。这样,地球恢复光荣的日子也就近了。”

    信徒们一起跪拜。

    这个时候,德.维利虽然也跪在地下低着头,然而,他的心理却有一种异样感。那是一种融合了违和感和孤独感,再加入了几毫升的怒气和嘲弄之后加热而成的成品。日后也证实了德.维利和地球教的信仰原理之间并没有任何友好的关系存在。德.维利是一个具有世俗野心和筹划阴谋能力的人,如果去掉对自己能力的过度信赖的话,他一点都没有一个狂信者的资质存在。他和优布.特留尼西特、安德鲁安.鲁宾斯基是属于同一种领域的种族。就像特留尼西特利用民主共和政治的机构、鲁宾斯基利用费沙的经济营运系统一样,德.维利利用地球教的教团组织以推动自己的野心。就因此如此,一般人倒反而容易了解他的野心,至于好恶的念头就另当别论了。结果,在达成野心之后,他又怎样地让野心和历史的意义整合呢?这就是一个给历史学家们研究的未完成的课题了。

    iv

    关于在行星海尼森发生的“奥贝斯坦大割草”之事,伊谢尔伦所得到的情报既快捷又丰富。帝国军并没有封锁这个事件的情报。其意图是很明显的,帝国军想让伊谢尔伦共和政府和革命军因为知道了事实而产生动摇。或许也有意让伊谢尔伦内部因为献不献城的问题而致分歧吧?

    帝国军正确来说应该说是军务尚书所建立的施工到目前为止都正常执行着。伊谢尔伦整个沸腾了起来,包括菲列特利加.杨和尤里安.敏兹在内的政府和军部的代表们并坐在会议室中协商对策。话是这么说,但是,在最初的三十分钟里,对奥贝斯坦元帅的精采谩骂占了百分之百的记录篇幅。

    然而,在通过激愤之门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深度的苦恼之门了。奥贝斯坦所提出的问题不是以一句“卑劣”就可以全面否定了的。

    银河帝国军务尚书巴尔.冯.奥贝斯坦元帅是一个有能力而且严格的军官,也可以说是一个冷酷无比的策谋家。对尤里安等旧自由行星同盟的人们来说,他绝对不是一个不屑一顾的人物。而现在这个人抛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堂堂正正地作战而让一百万人血流成河和以最低限度的牺牲来达成和平和统一的工作,哪一件事对历史比较有贡献?”

    面对这个问题,尤里安所受的冲击并不小。当然,出题者那一方具备了太过明确的价值观。而尤里安是不是非常得去抵抗呢?

    “真是没用的家伙啊,尤里安。”

    华尔特.冯.先寇布丢过来的混合着嘲讽和抚慰的声音。

    “这种情形下,恶名昭彰的是银河帝国,尤其是实行此策略的奥贝斯坦元帅和承认这个作法的莱因哈特皇帝,不会是你。”

    “我知道。可是我无法明白。如果我们对那些被囚禁在海尼森的人们视而不见的话 ̄ ̄”

    气氛一定会恶化的吧?尤里安这样想。先寇布再度发表他的意见,这次他的声音中几乎都是嘲讽的成分。

    “可是,被专制君主以政治犯、思想犯囚禁起来,这对民主共和主义者来说不是正中下怀吗?尤其是那些在自由行星同盟中位居高官,以民主共和政治的大义对市民和士兵们鼓吹圣战的那些人?”

    事实上,在一瞬间破案和先寇布有一样的想法。可是,在看到波利斯.高尼夫所送来的囚犯名单的时候,他实在没办法再保持平静了。

    “可是,在政治犯的名单中有姆莱中将的名字啊!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这一句话震撼着会议室的空气。伊谢尔伦年轻的幕僚们受到一阵新的惊吓,重新看了看名单。

    “什么?那个爱唠叨的人?帝国军那些家伙可真有勇气啊!”“我还以为在整个宇宙中没有人能胜过那个微微显得唠叨的老先生呢!不愧是银河帝国的军务尚书,还是比伊谢尔伦的参谋长技高一筹。”

    “不管是抓人的是或是被抓的,我都不想去接近。就把它当成是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吧?”

    议论朝着奇妙的方向推进。

    “如果帮了他,或许可以算是施恩于他哪!”

    尤里安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这些话的,但是,亚典波罗和波布兰脸上的表情却含着介于16%到72%之间的认真。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司令官。”

    被先寇布一问,尤里安摇了摇他亚麻色的头发。这不是一个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解答出来的问题。如果从民主主义的基本精神来说的话,只因为性命受到威胁的是少数人就视而不见是行不通的。然而,就因为要救这些人而丧失宇宙中唯一残存的民主共和政治的根据地吗?难道非得放弃战斗而对帝国军投降吗?

    瞥了一眼沉思的年轻人“蔷薇骑士”第十三代连队长喃喃自语着。

    “关于这件事,最有利的同伴或许就在费沙。”

    先寇布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尤里安立刻就明白了。他指的是银河帝国皇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如果他真是一个无人可比的骄傲皇帝的话,一定会对以人质逼迫献城的手段感到不满吧?就因为莱因哈特的这种矜持才坚定了伊谢尔伦和市民共和政治的理念。如果是这样,或许和莱因哈特皇帝之间直接交涉要来得有利些。但是,如果要这样做的话,又该让谁作为中间人呢?

    根据波利斯.高尼夫的情报,和奥贝斯坦元帅同行的提督是缪拉和毕典菲尔特。尤里安和缪拉曾有过一面之缘。去年六月,把杨威利的讣闻带回银河帝国,并以莱因哈特皇帝的吊问使者身分到伊谢尔伦拜访的人就是他。是不是可以托以他的好意或善意呢?即使他个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是,身为帝国的高级官员,他应该是以国家政策为优先的吧?如果一厢情愿地委请他当中间人,是不是反造成缪拉的立场恶化的结果呢?

    尤里安的思绪呈螺旋起伏。就算最后必须透过缪拉和莱因哈特接触,皇帝是不是就真的是正确的终点呢?

    当自由行星同盟瓦解的时候,当时尚未即位,号为罗严克拉姆公爵的莱因哈特并没有以战犯追究杨威利和比克古元帅的罪名。莱因哈特确实以高度的礼节对待敌手。如果他仍然抱持着这种态度,或许还有很大的希望。

    可是,期望皇帝的矜持和请求宽容和慈悲又有什么不同呢?这个疑问使得尤里安迟迟下不了决定。伊谢尔伦受不了对奥贝斯坦屈膝,那么,对莱因哈特皇帝低头就好吗?这么做,就有伤微小的自尊之虞,对解决事情似乎也只有短暂的效果。

    只因为不想把功劳归给奥贝斯坦所以才想把功劳归给皇帝。如此一来,即使能获得小小的胜利的快感,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屈服于帝国了。如果忘了这一点而陷入奇妙的错觉,最后就只有出现欢欢喜喜地臣服于皇帝的异样结局了。

    或者,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元帅连这一点都计算在内才定了“大割草”这项计谋?果真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了。尤里安痛切地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如果是杨提督,他会怎么做?他会如何应付奥贝斯坦元帅辛辣的策略呢?

    杨威利不是超人,当然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解决的。尤里安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对于自己能力不足之不满似乎使得他对杨有过高的评价。这种精神倾向防止尤里安过度信赖自己的力量,但或许也同时限制了他本来所具有的才能方面的可能性。才刚刚十九岁的尤里安无法充分以自制力控制自己。但是,他也自觉到了这些,而经常以师为镜好让自己不致扭曲了基本角度,这一点受到了非凡的评价。

    人的生涯和因此而累积起来的无人类的历史把二律背反的螺旋伸向永远的过去和未来。历史上是如何评价、定位和平的?这是一个无限延伸的、永远的螺旋。

    不用奥贝斯坦元帅那样的手段,和平和统一、秩序就无法确立吗?这种结论令尤里安难以忍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莱因哈特皇帝和杨威利又何必不断地流血作战呢?尤其是杨威利,他厌恶战争,不断地自问流血是不是可以把历史朝建设性的方向推进,然而却又不得不不断地玷污自己的双手。奥贝斯坦的作法是不是就能克服杨的苦恼和怀疑呢?应该不能。不会有这种事的。尤里安不能认同这种事。

    如果最卑劣的手段可以最有效地减少流血量的话,人又为什么要千辛万苦地寻求正道?奥贝斯坦的策谋就算成功了,人们,至少旧同盟的市民也不会谅解的。

    不会谅解的。这的确是个问题。假如奥贝斯坦元帅的策谋成功了,而共和主义无法以独立的势力继续生存下去时,宇宙中又将剩下什么呢?和平和统一?表面上或许是,但是,底层却只是无限的憎恶的怨恨。而这种情绪就像火山脉一样,在岩盘的压力下呻吟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爆发,熔岩什么时候要把大地烧尽?岩盘的压力越大,喷火所造成的灾祸也应该就越大。为了不让这种结果发生,奥贝斯坦的策谋就非得排除不可。

    尤里安天真吗?或许吧。可是,尤里安没有办法去忍受奥贝斯坦那种人的尖锐。

    这个时候,尤里安的思考方向或许稍稍朝着危险的一方倾斜了。他应该考虑的不是伦理上的优劣,而是应该以什么样的政治技术来对抗奥贝斯坦的策谋才对。

     ̄ ̄四月十日,消息传进了伊谢尔伦。

    那是来自银河帝国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元帅的正式宣告。宣告的内容是,如果想要让被囚禁在行星海尼森的五千多名政治犯、思想犯获得释放,伊谢尔伦政府及革命军的代表人物就要前往海尼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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