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哉心情也有些沉重。平白却又有几分豪气:东海一地,人人皆用心用力,何愁江南不破。
心里琢磨着事体,信步来到王孙立山处。
李行哉与程大雷不同,自幼便有风流之名。如今身边已有了玉雀与王孙立山,但在形势如此紧急的状况下,他也闲着,断断续续又收了几房女人。
毕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拿得起也放得下,身边如此多女人,没几个能真正走进他心里。偏偏身边人都对他死心塌地,这不得不说,各人造化不同,福分不同。
王孙立山也是一世颠簸,在李行哉处才算安稳下来。见他紧缩眉头,愁绪满怀,便也知他心中不快。
忙将他迎在桌前,挥手让伺候的丫鬟出去,亲自与他倒了杯茶,挨着他身边坐了。
“还是没有法子?”王孙立山轻声问,她并非没有见识,也知眼前的形势危急,只是不想给李行哉增添压力,许多话没有问过。
李行哉将手搁在她腿上,叹口气道:“若能有轻松的法子,也不至于如此了。”
王孙立山攥紧他的手掌,道:“若真撑不下去,我们便退到岛上,遗世独立,管他天翻地覆,王朝更替。”
李行哉摇摇头笑了,笑中有一抹残忍:“我是李氏的子孙,这天下是我李氏的天下,我可以死,可以败,但我不会离开这里。”
王孙立山倒是吓了一跳,心中更加忐忑,道:“我也是怕你肩上担子太重,累坏了自己的身体,你若想死在这里,我便陪着你一起。”
李行哉心头一暖,连日来的疲惫也散了几分。他想了想,忽然笑道:“我怕什么,这世间什么苦我没吃过,什么人我没遇见过,今日区区一个李星,难道就能吓怂了我。且要看看,未来的天下究竟会落在谁人之手,又没有我的一份儿。”
他是经过大磨难的主儿,便是亡家灭国的事情,也遭遇过一次。
能走到今日,当真没有半分侥幸,完全是一步一个坎,撞得头破血流闯过来的。
因有大磨难,所以才有大心境。
这次重兵压境,李行哉如所有人一样忧虑,但他心里毕竟没有半分畏惧。
与王孙立山一番长叹,李行哉一颗心更加坚定。王孙立山本想留他在这里过夜,奈何诸事缠身,李行哉也不敢放纵。
独守空房,空留一声叹息。
李行哉依旧照往常一样做事,整顿军防,盯着敌军的一举一动,寻找可乘之机。
这一日,宋游渠急匆匆过来,脸上带着喜色。
“陛下,造化,造化……”
李行哉皱起眉头,道:“出什么事了?”
“天大的好消息,我们抓到了江南的人。”
“这算什么好消息,我们抓到的俘虏还少么,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陛下,这次不同,对方身兼重要任务,是要去北地联络北地诸侯。”
李行哉心中一惊:敌人想到这一步了嘛,那事情就更加不妙。
“陛下,敌军一动,我们就有了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