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家先代家主,北堂阎笛的命他可是花足了七万五千两白银。”
贵公子全身一震,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干花制作的素笺,上面半开的殷红茶花形态妖娆,他催动功力,将花笺顷刻化作一堆粉末。
绛獒眸中划过一丝落寞,接着撇撇嘴道:“算了。”
接着他又点出一连串大名鼎鼎人物的死亡时间与细节,偶尔奉送仇家名姓,笑幽低声对云意初道:“他是个很细致的人呢。”
云意初点头:“受害者和买人性命者,若两方都在场的,他一个都没说,否则场面大乱便随了叶荧惑的心意。”
“你们真正的仇家固然是出钱买命者,但利用人与人的仇恨谋取暴利者又何尝无过。”绛獒转向叶荧惑,淡淡的笑容一分分收敛:“主上,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愿欠谁,我为你出生入死十多年,多少次命悬一线,当初一月杀赏我的几口冷饭如今也该还清了吧。不要说你教我武功,训练我们成才,能活下来不是你给的恩惠,从踏进修罗场,生还是死全靠自己,或许你已经忘记,但我忘不了,和我同批进去的孩子,出来时只有不到十个人而已……”
叶荧惑肺叶都快被气炸,无奈他不能作半句斥责。
绛獒继续道:“叶离亡故,我不怨你折磨我泄愤,原想熬到你心境稍缓,我便偷偷离开,但没料到有个人不惜搭上性命也要救我,她如此待我,我又怎能不为她设想。主上,你心量狭小,对于叛逃者的狠辣我比谁都清楚,她救下的这条命我不会轻易送给任何人,她后半生的幸福也不容一月杀践踏,我们不过是在你无情之前先发制人而已。”
雪狐跨上一步,挽紧绛獒的手臂道:“主上,因果循环,若非我曾听到你和蒙一商量要光复尧今剿灭三国,绛獒被关进地牢时,我顶多拼死苦求,绝不会明知在走一条死路也要脱离一月杀。”她不顾绛獒阻拦,执意撕下面具冲人群另一方向喊道:“紫雕、蓝蝶!你们和我一样都记得自己是羽国人,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为尧今暴徒做走狗吗?还有其他人,你们早已厌倦满手血腥的日子,为自己活一次的机会就在眼前,叶荧惑当我们是工具是畜生,你们要陪着他一起死吗?”
雪狐飘荡的袖管随风扬起,角落站着的一男一女看到双双闪过难忍的痛色,隔着人群,他们冲绛獒和雪狐点头致意,旋即齐齐冲叶荧惑身处的圆心单膝下拜:“主上,蓝蝶(紫雕)无法卖国求存,今日起脱离一月杀,劝主上好自为之。”
反了……一个个都反了……叶荧惑皱眉吸气,若非他派人将这些流落街头的孤儿捡回来,他们早像狗一样饿死在哪一处破庙里,畜生便是畜生……养不熟的!
蓝蝶与紫雕走到笑幽这一阵,蓝蝶抚过雪狐发丝垂眸道:“绛獒,雪狐,我不知道你们受了楚笑幽多大恩惠,但帮他们到这份上已然足够,走吧,一起走。”
雪狐望向绛獒,绛獒略思索片刻朗声道:“翔螭山后山有一处隐蔽的山坳,一月杀常年盘踞在那里,楚笑幽被擒,叶荧惑将她关在地牢逼问破苍卷下落,直到云意初和洗剑阁来救才暴露,戈兀山庄叶荧惑的寝室内有一条暗道直接连通一月杀秘所,撤离时已被叶荧惑炸毁,有怀疑的人可以亲自去查探。至于戈兀山庄大火,根本不关楚笑幽的事儿。我以性命立誓,以上所述绝无半句虚言。”他转头冲笑幽道:“我们两清了。”说完四人相携先后跃入树丛奔山下而去。
这时几位掌门喝令门徒安静,接着冲笑幽抱拳道:“请问楚阁主,莫非叶离之死另有隐情,当日雁翎城内,我们只听叶庄主一面之词便认定楚阁主十恶不赦着实武断了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如趁今日一并说个明白。”
口气的转变代表风向的转变,“叶庄主一面之词”几个字便是最好的说明,雪狐煽动众杀手叛变时,叶荧惑狂怒下甚至忘记反驳,再者他本就心虚,只怕说多错多,但显然,沉默并非最好的辩驳。
笑幽还礼:“叶离是我亲手斩杀,我承认。但……的确如诸位所料,内有隐情。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她摇头苦笑:“这件事十分复杂,还是由我门下叛徒为各位解惑比较好。陈默……”
陈默出列,和绛獒二人一样,为免生枝节他也作了易容,待真面貌示人时,不少参与过风白宴者都认出他就是跟在笑幽身边的清冷男子,选出作贴身护卫者必然是极受器重与信任者,他如何成了洗剑阁的叛徒?众人不解,陈默漠视那些包含各种猜疑的眼光淡淡开口:“阁主上楚风族遗孤的身份等同于是我泄露给叶荧惑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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