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最重要的家人。”笑幽舒口气,长久以来闷在心里的话倾吐出来感觉真好,“若你不重要,他少年时怎会性格扭曲偏激?若你不重要,他怎会对云意衍记恨到无法自制的地步?若你不重要……他根本不用等到六月才动手反击!同样的,若他对你来说不重要,我今天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羽帝神情晦暗难辨,笑幽垂眸补充一句:“你的固执,萧沉雪的决绝他全部承袭,你了解他,但和他相处你从来不用正确的方法,正如你对萧沉雪一样。”
“够了!”羽帝怒喝:“朕的家事谁都没资格置喙!尤其是洗剑阁的人!”其实让他生气的并非语言,而是因为他无法忍受和一个江湖女子貌似平等的对话,她让他想起萧沉雪,她们容貌不同,但那份气质,无所畏惧的胆魄却无比相似,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尤其是洗剑阁的人?笑幽敏感地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难道说羽帝曾和洗剑阁有过节?
羽帝深深呼吸平复情绪,“过往都已成前尘,这回朕召你入宫只为一件事——”他深看笑幽一眼继续道:“若你能办成,朕便承认你有资格当皇家的媳妇。”
笑幽挑唇自嘲一笑,她不是一直想得到云意初身边每一个人的承认么?但为什么此刻听到羽帝的话全身都像被湿粘的海藻缠住,挣不开扯不断……为什么羽帝仍旧执迷不悟,他可以利用云意初重视的人一次次打压他,但只会让仇恨与不平更加猛烈的反扑,或许羽帝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他的态度,他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云意初不是大殿上低眉顺眼的朝臣,他是他的儿子啊!这样想着她的口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不管你承认与否,我都已是他的妻子。”
羽帝眯起眼睛:“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这是在等她开价码么?以前羽帝花费在云意初身上的苦心也是这样被冷冰冰的交易改变了味道吧……笑幽沉默许久靠前一步道:“我要真相,紫竹怎么都不肯吐露的真相!还有……你不遗余力拆散我和意初的真相!若你不肯,尽可以绑了我去要挟他,反正这样的事你轻车熟路。”
要挟……轻车熟路,羽帝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痛意,他何尝想这么做……他闭起眼睛疲惫仰靠在床头,许久许久,久到笑幽都失去耐性,羽帝才下了极大决心开口道:“朕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今日之言绝不能让初儿知道,一辈子……都不能。”
“为什么?!”笑幽的反问冲口而出。
“听后你自然会懂。”
笑幽沉默,羽帝这几句话中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和方才判若两人。她迟疑难决,隐瞒一个秘密一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对最亲近的人隐瞒,当然她大可以敷衍答应,但面对一个将死老人,她良心会倍受谴责。
羽帝瞟了眼窗纸道:“朕承诺这是为了初儿好,半柱香时间……”他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一阵喧闹,不知哪里的宫女高喊:“走水啦!走水啦——”
失火可不是小事,整个九华宫全部是木制建筑,为了防雨,板材都涂有厚厚一层桐油,若火势控制不住,很可能毁掉大半宫室。
奔跑的沉重脚步声,铜盆木桶失手掉落发出的碰撞声,宫女妃嫔惊惶的叫喊声连成一片,羽帝撑坐起来冲紫竹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紫竹应了声“是”疾步退出内殿,开门的一瞬笑幽从缝隙中看到正西方跳跃的火光,看来火势不小!与此同时朱雀正街瑞王府中,岚归正同水见在院落中说话,九华宫内滚滚浓烟升腾,岚归一把攥住水见手臂道:“阁主可能出事了!”
水见转身看了看皱眉问:“阁主不是在玉茶镇……你是说……她?她……!!!!简直胡闹!!!”
岚归急道:“阁主严令除非她被监禁,否则不能让瑞王知道,我怎么敢说。先别追究这个了,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宫里起火,说不准是阁主和江堂主的求救信号。”
话音刚落,暗处云意初黑着脸拔出腰间烟花筒,白色明珠随一声爆响蹿上夜空,岚归和水见惊诧注视云意初,他何时站在那里的?
“瑞王,阁主她……”
云意初挥手打断:“我知道了,她在宫里。为什么会在那儿我也猜得出。你俩先去宫门附近看看情势,我随后就到。”
水见重拍了一下岚归的肩:“傻愣着做什么!快走!”
两人刚跃上围墙,只见七八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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