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眼中燃烧着的柔情顿时熄灭,她唇边自嘲一笑,说:“妾就知道,吴侯是不会相信的。”
“你走吧。”孙权抽回了剑,背对着她,冷冷地说。
阿香抱着柔荑,哭着说:“我哥哥不杀你,柔荑!”
柔荑默默注视着孙权那冷绝的背影,缓缓起身,忽然抓住他手上的剑,往脖子上一抹。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已倒在了地上,血在她脖子上洇开,渗在地上。
孙权抱起气息渐渐退去的柔荑,眼中落下泪来:“柔荑,你为何要这样做?”
“夫君,现在,你信了吧——”柔荑说着,笑着咽了气。
“柔荑——你为何要这样傻——”孙权紧紧抱着柔荑,仰天长泣。
柔荑死了,可是死的时候,却是笑着的。
阿香于她坟前放了朵梅花,孙权呆呆立于她身后,面色清冷,不发一言。
“也许,柔荑只有死了,才会真正快乐吧。这样,她便可以真正逃开,到底做紫陌的乖徒弟,还是做哥哥的好女人这一选择题了。”阿香说。
孙权缓缓走上前,也在坟前献了朵梅花。
“你放心,孤会好好照顾登儿,如若有一天孤成了皇帝,孤必立登儿为太子。”他说着,跪了下来,重重磕了磕头。
尔后,大步离开,走向前方。
阿香与玉儿久别重逢,又感于柔荑命运,更加珍惜与玉儿间的友情,便时时在一起。
忽然军营中响起凄厉的呼喊声,似乎在痛骂,在呵斥,便走去一看,老将军黄盖正剥光衣服躺在那里,一个兵士抡着棍子朝他背上狠狠打去,他被打得血肉模糊,仍然大骂着“周瑜小儿,你算什么东西”等等字眼。
玉儿焦急极了,说:“郡主,你快制止都督啊!都督今天怎么了,忽然大发脾气,平日里都督不是这样的。”
阿香微微一笑,说:“你都道都督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今日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棒打老将,必有都督的用意。我若去制止,岂不坏了他的事?”
玉儿还是一脸不解之样,阿香不好明说,这是黄盖的诈降计,只是轻轻一笑。
瞭望台上北风呼啸着,与曹军已相持大半年,而今,正是隆冬时节,到了夜里最冷的时候,江面会覆上一层冰。寒气逼人。
天地间枯树黑鸦,只有长江拍岸的空寂之声,悠悠响着,偶尔,会有几声号角之声,遥遥相和。
一叶扁舟轻轻驶向对岸,周瑜披着玄色的披风,紧紧握着剑,立于瞭望台之上,望着这小扁舟驶离出了视线,嘴角勾出了快乐的笑意。
“公瑾,你觉得那曹操,会相信黄老将军的投降么?”一边的孙权抚抚被风吹乱的发扣,说。
“主公放心。曹操虽然多疑,可是此次,我与黄将军的戏,演得就像真的一样,怕是不由他不信。”周瑜胜券在握,笑意明显。
阿香在远处默默地凝视着他。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正是他此时的真实写照。
“只是,如用火攻,则需东南风。可是如今正值隆冬,竟是北风大作,这火攻应当如何去用呢?”孙权还是不解。
周瑜淡淡一笑:“主公勿虑。末将凭多年吴地作战经验,冬末春初时分,会偶有天气非常之天象,而今年必会有一日东南风大作。末将便选定那日,为主公赢此一战。”
见周瑜还会预测天象,孙权大喜,深深佩服。
周瑜用黄盖诈降之计,于东南风大起之日,火烧赤壁,大败曹操八十万大军。
曹操败后,逃入南郡,尔后便班师回北方去了。
黑夜,月明星稀。
阿香提着剑,来到诸葛亮帐外。听到里面传来时急时缓的琴声。
“进来吧!”帐内的诸葛亮竟然对着帐外叫了一声。
阿香只好进去。
诸葛亮双手一拨,于琴上收紧,定音。尔后轻轻一笑,拿着琴边的扇子,说:“郡主何必派那么多人把守着亮的帐篷呢?亮只是一介书生,这诺大的军营,又怎么能出得去呢?”
看来诸葛亮早知道了,她派兵守着他的帐外,困他在东吴。
她尴尬一笑,找个位子坐下来,倒了杯水喝了下去,说:“先生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如觉得闷,周郎与我一有空就会来陪先生聊天的。”
他轻摇帛扇,笑道:“龙岂是人能困得住的?”
“说得好!”帐外,人影晃动,一人拉着帐布,走了进来。
正是周瑜!
他坐在阿香身边,把阿香喝剩下的水喝干净了,笑道:“虽然困不住,可也要困着,不然,让龙出去了,岂不留下后患?”
孔明故作高深地笑了几声,说:“公瑾,接下来,你是要先攻打荆州哪座城池先哪?”
周瑜也轻轻一笑:“孔明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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