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实了。届时我为你妻妾,岂不让你如鲠在喉。”
听那脚步声也不过是三五米的脚程。楚洵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一般,大手绕到她后衣领一提,跟拎小猫崽子似的就提步纵墙而去。
顾宝笙上辈子也是练过功夫的,却从未见过轻功卓绝不输于父兄者,这楚洵当是个例外了,但性子实在不怎么好。
譬如眼下,两人趴在墙头。他全然不管顾宝笙会不会体力不支掉下去,看她吃力扒着墙头的模样,还似隐有看好戏的意思。
顾宝笙只暗暗宽慰自己,他原是自己的仇家,能帮到此处已是不易。
还未开口致谢,就看到芸香带了一群膀大腰圆的婆子进了厨房院子,四处搜罗起来。
“芸香,那小姑子果真是在这儿的?”宽脸的余婆子拿棍子到处戳着软绵绵的雪堆和稀疏疏的草丛。
芸香一边指挥着人,一边答道:“那可不是?我原是带了她去佛堂诵经的,谁知那死丫头竟不许我在门口守着,哄了我离开,又偷偷给老夫人下毒呢!”
下毒?顾宝笙眯了眯眼,若说徐幼宁打她一顿黑棍,她是信的。可谋害徐老夫人的胆子,徐幼宁现下却是万万没有的。
“原来是在找你啊,顾大小姐。”楚洵目视前方,语气平静道。
顾宝笙看他,侧颜如雪雕画描,端的是怡然悦人。
但她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那大人是要将我送府衙拘押,还是要将我送徐府处置?”她淡问道。
上京多传楚洵心狠手辣得令人发指,能夜止小儿啼哭。但哥哥顾延琛却说,楚洵此人,行事诡谲凌厉,却不会残害无辜,滥伤性命。
顾宝笙想了想,若楚洵真动了杀心,方才她就应该毙命了。此刻还活着,倒像是逗猫儿玩耍,好看她笑话一般。
楚洵没答话,只静观院内动静。
两人挨得颇近,近到楚洵能闻到顾宝笙身上的香气,幽幽清清,甜甜馥馥,如兰似麝,说不出的好闻。像是从骨子散发出来的盈盈香甜,想让人靠近,且那香气似乎愈盈愈盛。
楚洵不着痕迹的远了她半个肩头。
顾宝笙还没来及诧异,忽然后领子被一提一扔,整个人就从墙头翻飞出去。
她眼疾手快,双手抱头,轱辘轱辘像个团子猫儿摔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儿。
幸而昨夜雪下得迟,眼下雪堆面儿上还是厚厚绵软的。只是小腿处还是不甚磕到了一方隐在雪里的石头,磕破了皮。
众人一听响动,连忙围了过去。芸香大喜:“人在这儿!余婆子快来!”
那余婆子是徐府有名力气大手段狠的,雪地里拎小鸡儿似的就把还侧躺在地上的顾宝笙反手绑了起来。
正要押了顾宝笙去大堂,芸香却道:“这丫头仗着模样好,得防住她骗了老夫人和夫人们。”余婆子会意,忙又紧了紧她手上的绳子。
顾宝笙平静的看着她,但见芸香忽然得意一笑,“啪啪”两巴掌,登时打得顾宝笙的小脸儿肿了起来,“行了,送大堂去吧。”顾宝笙垂眸,嘴角突然微微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