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若水到底是如何心地善良的,她上辈子已经见识过一次了,至于会冒着毒害她肚子里孩子的危险来毒害她,顾宝笙可更不敢苟同了。
皇宫之中的毒下法数不胜数,譬如,余若水便是把毒药下在了茶壶了,而她自己那一杯的杯内壁中便是涂了厚厚一层解药。
等她中了毒,余若水再往茶壶和她那杯茶水里融入解药,届时就算太医来查,也查不出任何的手脚,只会得出“无毒”的结论。
她刚刚气走了楚洵,眼下周围都是余若水的人,就算她不举杯饮完这杯茶,余若水说不定也会让人按住她,强迫她喝。
反正都是不得不喝的,顾宝笙也没有跟她僵持。
她含笑的端起杯,碧绿茶汤中,柔软的茶叶舒展得均匀优雅,很轻的“滴”的一下,身后一株黄角兰的翠绿叶片上滚了一颗露珠在茶杯中。
只是露珠太小,滚进茶杯时的声音几乎都被微风吹拂湖面的声音盖住了。
因而,余若水等人并未察觉。
顾宝笙低头嗅了一口,笑着掩面,一饮而尽。
“娘娘,是宝笙错怪你了。这杯茶宝笙也喝了,娘娘日后可以不必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顾宝笙放下茶杯,朝她温软一笑。
余若水见她已经用完了茶水,心情十分愉悦。
“把茶杯搁在那儿吧,一会子封赏宴该开始了,你早些去宴上,莫要让你的家人担心了!”
早些去宴上,她走动间,才会尽快发媚毒啊,顾宝笙的家人也会早些后悔,恨不得家里没有她这个人啊!
等顾宝笙走后,余若水便大松一口气的靠在椅子上,她方才说了许久的话,没用一滴水,此刻也有些口干舌燥。
端起她那杯有解药的茶,便是畅快的饮了起来。
胡嬷嬷几乎都没来得及阻拦,“娘娘,既然那丫头都走了,您该让奴婢们换一壶茶啊,何必要喝这一杯呢?”
余若水不以为意,“你怕什么?那解药不伤身子,还有养身子的功效。
这杯壁本宫亲自涂了六层解药的,就是一壶茶水的毒都能解干净,何况这一小杯?”
她向来信己不信人。自己亲自涂了这许多的解药,自然不会怕那一点子毒药。
胡嬷嬷无奈的放下手,忙招呼云雀道:“赶紧的唤太医过来替娘娘把把脉。”
“不用了。”余若水皱眉道:“殿下落了水,方才在昏迷中倒还罢了。
如今他已醒了,本宫还未前去探望。实在不成体统。
真要是要把脉,倒不如本宫去那儿照顾殿下时,让太医来把脉!”
“娘娘说的有理!”胡嬷嬷忙应声,亲自扶着余若水过去了。
*
而此刻,偏殿的孟行舟却和孟行航起了争执。
起因么,是余若水那个不成器的表弟余敦引起的。
余敦是余家旁支,因为余敬然没有儿子,所以才接到京城这边来,想培养他一番,等时机成熟再过继到余家,让他帮衬余家的。
可是野马野惯了,又没有十分严厉的人来调教他,因而,他便愈发放荡不堪了。
京城这样的富家公不胜枚举,个个都是当着自家长辈是个乖巧孩子,背地里流连花丛,狎玩娈童乃至于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余敦没有别的爱好,好色当属头一件。
他要女人,头一等便是“闻香识人”。
闻了味道香不香,对不对他的胃口,合不合他的心意,他才会下手。
方才表姐让孟行舟过来指导他两句诗文,他几乎立刻就闻到了孟行舟身旁的孟行航身上,有一股子甜而不腻,好闻得紧的香气儿。
而且,他十分确定,这香气儿是女人的,还一定是个顶漂亮的女人身上的。
这一发现,他是围着孟行航不停打听,到底是哪个女子的香味儿在他身上留了影儿。
孟行舟想的简单,之前只有孟云迎来找了孟行航,那香味必然是孟云迎的。
那样一个泼妇妹妹若是能攀上余家的亲事,于他靠拢太子殿下而言,已经又是近了一步。
因而,他迫不及待的跟余敦言明了此香是他妹妹身上的。
孟行航却以为,孟行舟说的妹妹是顾宝笙,当下捂着袖子便不肯再说。
余敦别的不会,狗仗人势这一点倒是十分擅长,当下便笑道:“你们这些俗人啊,别看我余敦现在是没有功名在身,就瞧不上我了,不愿把媳妇儿嫁给我了。
我的表姐……啊……那是余家人,那是太子殿下唯一的,也是最受宠的妃子,那是一定会扶着我享尽荣华富贵的。
你们不信啊,这就跟我去看望看望太子殿下,就知道我姐姐有多受宠了!”
说着,他直接带路,朝着秦沐之休憩的宫殿走去。
孟行舟带着不情不愿的孟行航也跟了上去。
余敦见他不乐意,大手放在他肩头就笑嘻嘻的跟他谈起京城的吃喝来。
孟行航本来就是只会死读书的人,被余敦天南海北的一个海吹忽悠,袖子里藏好的帕子,不知不觉便被余敦收了过去。
等三人到了宫殿时,胡嬷嬷只觉得这几人身上的味道说不出的香,也说不出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见余敦笑嘻嘻的过来,她也笑眯眯的过去迎接他,“公子呀,您可算来了,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赶紧的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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