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安盐业公司的运输船停上码头之后,一袋袋包装严密的食盐由码头工人从船上扛下来,直接就堆在码头上。
交易所里面的人没有热闹可看之后,从里面走出来,围着码头上堆积如山的盐包。
这跟前已经不光有码头工人,附近听到消息的奈德尔人,也跟着涌进码头,围着盐包打转。
他们一个个眼睛冒着绿光,眼馋地看着这些食盐。
头上虽然是炙热的阳光,正午十分,就是海边也不舒服,但这不影响码头上人们的热情。
奈德尔人在吃了两个多月缺少食盐和调料的饭后,用那句老话说,就是嘴里能淡出一个鸟来。
这时候骤然听闻有大批食盐运上码头,而且那群囤积居奇,想要大发国难财的黑心盐商们也已经顶不住了。
最最重要的是,那高高在上,比肉都贵上三份的盐价就要掉下来了~!
听到这个大好消息,别说是心急的人,就是最沉的住气的痞子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到现场去看看。
就算那些盐现在自己还买不到手,但是过来闻个味也是好的。
凯瑟琳翘着自己丰挺的香臀,懒洋洋地趴在窗户上。看着下面乱哄哄的港口,略略有些不安,说道:“就这样让雷欧去没问题吗?他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你也知道他的德性,人越多,他胡闹起来,就越来劲。”
洛林透过窗户看着码头后面的交易所,耸耸肩,苦笑道:“有什么办法?能不让他去吗?你又不是没看见,他刚才混癞,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再说了,你也别说我,刚才你怎么不拦着他?”
凯瑟琳当下很是懊恼,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在洛林的腰上使劲掐了一把,低声怒道:“你就惯着他吧,看现在他皮成什么样子~!”
阿黛儿优雅地抿了一口冰凉的红酒,轻声道:“我觉得挺好,男孩子活泼一点才可爱,以后啊,我的孩子就要有雷欧的活泼劲……”
说着,秀眸一眨,飞了一个妩媚的俏眼过来。
凯瑟琳当下一窒。
她有心发怒,但是想了想,最后却只是哼了一声,手上也是放过了洛林,而且还在自己刚才掐的地方,轻轻地揉了揉。
洛林苦笑一声,心里暗道:这真是凯瑟琳版的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阿黛儿看了,不由笑得像个偷到鸡的小狐狸一样。她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顽皮的将冰块在嘴里顶来顶去。
看到雷欧从交易所里面走了出来,洛林道:“好了,那个小痞子已经臭屁完了,现在该我们收拾那群黑手们了。我们才念了两天经,他们就当我们是吃素的了,这次我要把他们都赶到大街上去乞讨。
这帮土老冒,居然到现在还都不明白,体制外玩,我顶多能让他们破财,在体制内玩,他们抄家灭他们门才最简单。”
阿黛儿倒还是不以为然,又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后,道:“奈安这个小地方,本来不就是这样?
他们也只能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不是我笑话他们,这帮连流行时尚都不懂的土著,大概连最粗陋的宫廷剧都没有看过,不然连个简单的阴谋诡计都不会,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本来本小姐还满心期待着能跟那群狐狸精们好好斗斗法,没想到,居然都是群大妈阿姨。”
她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后眯起了秀眸,看着那阳光透过酒杯折射出的瑰丽色彩,然后幽幽地一叹,道:“唉……,没有对手的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
凯瑟琳当下气的直翻白眼。
她定了定神,决定不去理那个狐狸精,否则迟早会被她气出病来。
她转头看向了窗外,看到那一群盐商们,当下心头火气又起。柳眉一竖,道:“不管怎么样,这群人居然敢挟持民生物质,威胁帝国官方,这帮奈安土著,不给他们留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看来他们是不会把皇家的尊严放在眼里。”
这时,数辆马车疾驰进码头。
那些马车毫不顾忌的横冲直撞,在行人中间快速的冲过,引的一阵鸡飞狗跳。
路上的人赶忙躲到一边,然后在车辆卷起的灰尘中,指着马车的背影破口大骂。
看到港口上人山人海,实在是挤不进去,这几辆车才停了下来。
几个穿着华贵的人匆忙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互相间点点头,二话不说的挤进了码头的人群里面。
他们奋力挤进去,过了老大一会,这才堪堪的从人群当中挤过去,挪到停船的码头跟前。
他们看着眼前堆起高高的盐包,而且还有工人在扛着盐包从船上往下搬运。也无一不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起来,慌慌张张的说道:“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哪来的?”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盐山,不由一阵阵阵地狂喘着粗气,像是坏掉的留声机一样,不住地重复道:“这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扫视着身边的人群,他所看到的,都是在对着盐山兴高采烈的讨论盐价会掉到什么地步的人们。
只有刚才从交易所内走出来的盐商,却是像被吸走了灵魂一样,瞪着眼,张着嘴,傻傻的站在盐包的前面,一脸的茫然。
那中年人几步跑过去,一把揪住为首的那名盐商的衣领,用力把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他怒视盐商的眼睛,摇着他的衣领,厉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盐商被他晃了两晃,才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咽下一口唾沫,苦涩的说道:“荷米恩大老爷,全完了,全完了~!”
荷米恩立时感到一阵的手脚冰冷,那颗心也是沉到了谷底,但是却仍然不甘心,继续晃着盐商的衣领,怒声问道。“这些盐哪来的?”
那盐商涩声道:“奈安盐业公司,就是那个洛林小子建的盐场,全都是奈安盐业来的。”
荷米恩一手继续攥着盐商的衣领,一手一指堆起的盐包,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绝不会有我们产量多吗?”
盐商苦着脸,道:“我们被骗了,荷米恩大老爷,我们全都被骗了,五千亩的盐商怎么会只有一千人,那个盐场最少也有一万人。”
“这不可能,他能从哪招那么多人?”荷米恩犹自不行,一把推开盐商,转头看着还在增高的盐包,突然有了大发现一样,一拍腿道:“对了,那个小子一定是在放烟幕,他堆起这么多的盐在吓唬我们。”
说完,荷米恩只顾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一定是这样的。”
和他同来的几个人也纷纷拍着手掌叫嚷:“对,不会错的。”
“居然和我们来阴的。”
“他就是从邻省找几千号人,我们都不会没有消息。”
“……”
这些人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拼了命地给自己鼓劲加油。
那老盐商看着眼前几个躲在幕后操纵盐价的大人物,还在给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突然感到很好笑,一边摇头,一边心里暗道:就这个德性,平常还自认自己是大人物?更可笑的是,自己以前居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看着一众盐商冷冷地说道:“不可能的?这半个月来,虽然他们一直是小规模的出货,但是光是咱们吃进的货都有一百多万磅了。
我们加起来的产量都没人家的多。这个是做不了假的,人家一早就准备好陷阱了,我们全都掉到人家的圈套里面了,下午,那点盐全都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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