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些军人们和那些个整天坐着办公桌后面今天算计这个,明天算计那个,后天再看不起谁谁谁的文官们不同。
他们全都是提着脑袋,靠刀子过日子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因此上,他们也就没那么多的破事儿,谁有本事,能让大家保住性命,带着大家升官发财,大家就听谁的。
洛林此时见众人全都观察完毕,于是从旁边那人的手中接回了望远镜,小心地递给了薇拉,然后一挥手,厉声喝道:“命令~!”
众将顿时齐齐地一捶胸甲,站直了身体。
洛林道:“今天扎营休整,检备工事。明天上午全军出去,与敌人决一死战~!”
众人齐声允诺。道:“是,大人。”
说完之后,众人纷纷调转马头,从那高坡之上,纵马驰下。各自回归自己的军团本阵。
洛林站在那大纛旗下,最后看了一眼那半兽人的营地,心中也是暗暗叹息了一声:可惜了,长途跋涉,军力劳累。如果手头上有一支生力军的话,说不定自己就真的挥军直入了。
然后也是调转马头,驰下了高坡。
身后的举旗的卫兵见此,也是急忙跟着驰下。
在片刻的工夫,那高坡之上已经是没了人影,只余下坡顶的青草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默默地迎风舞动。
虽然这个高坡距离半兽人营地只有区区三里之远,但是在洛林大摇大摆地立马窥营的这整个过程当中,半兽人的营地当中却自始至终都是处于一种不可名状的混乱状态。
在那飞鹰在旗的威胁之下,这些个号称英勇无双的勇士们也没有一个人敢走出营门半步。
此时号角长鸣,军旗飘舞。
在他们的后方,有一座巨大的军寨已经拔地而起。
那营寨的围墙是由马车的车厢制成。
那车厢经过飞鹰公司的标准化流程制造,全都是采用了模块化设计,精确到了厘米。不仅是车体坚固,而且外墙还全都做过了简单的防火处理,只要卸下战马,将车厢连接起来,在车顶之上再铺上木板,在瞬息之间就可以组成一道坚固的围墙。可以让士兵们在上面快速通行,进行防御。
在那车体之上,还开有可以活动的滑板,只要拉开,就变成了弓弩的射击口,方便士兵在那里面向外射击。
那大营外围,工兵们紧张地设制木桩,布下了数道细密的铁丝网。以防止敌人偷营冲击。
那铁丝上制做精细,不仅是柔韧坚固,重量极轻,只要一盘,就可以布上数十米远,铺设起来极为方便,而且那铁丝上每隔几寸,都会有一个尖利的倒勾。只要是稍不留神,就会扎进肉里面,异常的疼痛。
因此上,那些工兵们在布设之时,也是极为小心,全都戴着厚厚的鹿皮手套。
这些也是飞鹰公司的杰作。由于铁丝的制作不易,也只有飞鹰公司才有这样强大的财力和物力,来研制这些杀人的利器。
随着大营的建立起来,除了几个军团仍然驻守原地,防止半兽人突然出营偷袭之外,其余的帝**团也开始在调度之下,纷纷撤回了大营当中。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马上休息。等第二天,就与敌人展开决战。
就在帝国士兵们在那里忙碌之际,在那两军对垒的侧翼,在一座高高鼓起的山丘的草丛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伏在那里。
他那一双黄褐色的眼睛,正紧紧紧地注视着战场上的动向。
那人看到洛林居然不为所动,强自忍住了吞下那个美味的诱饵的**,并没有挥军直入,踏平大营,当下不禁失望地低低叹息了一声。低声骂道:“这个该死的滑头,倒也真是能忍的住~!”
在他的身后,在那山坡之后,有着整整齐齐的五千名银狼骑兵~!
在大草原上全都知道,一个狼骑兵的战力,可以抵得上三名重甲骑兵。而三名狼骑兵才能顶得上一名银狼骑兵。
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
原本这人也是打的一个好算盘,只等洛林挥军直入,双方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就率领着这些精锐骑兵,从洛林大军的背后杀出。
到时候,以雷霆万钧之势全力进攻。说不定可以直取洛林的飞鹰大纛,斩将夺旗,一战功成,洗刷了以前战败的耻辱。
可是却没有想到,洛林居然一点儿险也不愿意冒,面对着这么大的一块香甜可口的大蛋糕,能够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等着自己的士兵恢复体力,以图来日再战。
他看着那帝国大军一点一点儿地撤回到了新建成的大营当中,恨的牙根发痒。不知不觉当中,巨大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地面的泥土,将那青草都捏出了绿色的汁水。
他恨恨地向草地上砸了一拳,低声骂了一声:“胆小鬼~!如果是我的话……”
这时,旁边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轻笑着道:“如果是你的话,是不是早就率军攻进去了?”
那人双目精光一闪,傲然道:“这是当然,哪怕我的手头上只有三万人。我也早就挥军攻入了。”
那沙哑的声音笑着问道:“这是不是有些冒险啊?”
那人头也不回,不屑地道:“废话~!打仗嘛,哪有不冒险的时候~!”
那沙哑的声音轻快地笑了起来,然后道:“所以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在那个洛林面前打败仗的原因。我亲爱的维钦及托列克。”
那人不由一震,然后怒气冲冲地回过了头来。
略有些西斜的阳光从一旁照了过来,正好照在了那人的脸上。
正是当初率军进攻奈安行省,半兽人联军的总指挥官,蝎子族的族长维钦及托列克。
他那张原本就已经丑陋的大脸上,也不知怎么,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侧的额头一直划到了右侧的嘴角,又长又大,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蜈蚣爬在脸上一样。比起以前更加的丑陋狰狞。
他紧紧地盯着旁边说话那人,双眼之中露出凶残怨毒的光芒。
那人却也丝毫不惧,只是躺在地上,一边跷着二郎腿,一边用指甲刀,小心地修翦着自己的指甲。
维钦及托列克冷冷地看了那人半天,最后这才阴沉沉地提醒道:“帕克斯,你别忘记了,你是大祭司派来辅助我的。”
那年青人晃了晃自己的二郎腿,举起手来,对着阳光挑剔地看着自己修剪好的指甲,慢悠悠地道:“是的,我亲爱的维钦及托列克族长大人。”
他虽然语言平缓,但是却刻意地将‘族长’两个字加了重音维钦及托列克当下心头大怒,当初他们千里迂回,直捣奈德尔城。但是大家风餐露宿,费尽了周折,好不容易到了奈德尔城下,但是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被一场扑天盖地的大水给冲的完全垮掉了。
德伊波勒也不知去向,自己也差一点儿挂掉。
仗打到这样窝囊的份上,他当时没有气的吐血死掉,好在当时他爬上了海盗的一条小船,这才捡回了性命。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恨不能当场将那人撕成碎片。
就在此时,一个全身罩在黑袍当中,手执着磷森森的白骨法杖从山坡下缓缓地走了上来。
这黑袍人头上戴着宽大的帽兜,看不到面孔,只是看到那阴影之下,在眼睛的部位有两团绿色的磷火在跳动燃烧。
他的身上若隐若现地带着一股浓雾。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的阴森寒冷。
看到他的到来,维钦及托列克与那个年青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纵然是他们,对于这种被唾弃的生物也全都没有什么好感。
因为那人是一名不死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