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厉悲天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的雷声,他的笑容凄凉而坚定,透着一些浓浓的肃杀之意。
厉悲天用两个手指捏着贯穿胸口的剑尖,嘴里喃喃的说道:“仇恨,但是仇恨,能给我力量。”说着,他竟然用那两个手指稳定住剑尖,身体一点一点的朝前移动,他硬生生的让自己的身体穿过整个剑身,从最前端拔出去“仇恨的力量,让我不会痛,不会死”鲜血从厉悲天胸前的空洞上喷薄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团血雾,银色的月光映照下来,那种艳丽,美的如花一般。
厉悲天脱离了生勿近长剑的控制,他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象真的感觉不到痛苦一般,仿佛咽透他衣服的血液并不是他自己的。厉悲天最后淡然的瞟了雷声一眼,整个人便毫无预兆的飞射上天空,他就如同一把黑色的利刃,锋芒毕露又毫无顾忌的在空中纵横,惟有星星点点红色的光芒漫天飘洒下来,象是落了场血雨。
看着厉悲天彻底消失在天幔中,生勿近依旧保持着手握长剑平刺出的姿态,仿佛他的剑依旧在厉悲天的身体中。
雷声晃悠晃悠的走到他身旁,看着生勿近那副发怔的样子,不由摇摇头,一点点把他平伸的手摁下。雷声也是略有一些诧异,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向来冰冷的生勿近会有如此失态的模样。
生勿近悠悠的长吸一口气,他目光苍茫的遥望着天际,削尖的脸庞越来越没有血色,他摇头说道:“我一直以为,一个最好的杀手是应该没有感情的,直到今天才知道,真正的仇恨也能给人力量。”
“仇恨。”雷声低下了头“那是没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有些人会被它逼的颓废,也有人在它支撑下变的更强。”
生勿近刷的一下收回了剑,冷冷的说:“他是第一个有感情的真正的杀手,也许有一天,他会比我更强。”
听到生勿近的话,雷声脸上没有任何担心的神色,他反而奇怪的笑着看生勿近,悠然的说:“其实你也不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如果你真的心冷如铁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
生勿近瞥了雷声一眼,冷哼道:“那不是心软,只是对一个战士的尊重,任何人站在他的位置,都不可能再保持斗志”他身体笔直,踩着标准划一的步子从雷声的旁边走过,向前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说“如果我真的还有感情的话,那这就是我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雷声看着他稳定的背影,快速的做了个鬼脸。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四下张望起来,只见这里刚才围满的忍者们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四面平静的没有一点声息,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到。只有地上被翻腾挖掘过的泥土,和一些大大小小散落的内脏,才昭示着刚才曾发生过的血战。
雷声叹口气,他刚要迈开步子,突然,他又站住了,脑子里猛然一个火花闪过,让他再次急切的往四边看去。果然,那些死去的忍者都只有劈成两半散碎的尸体,而所有死者的头颅都不翼而飞了。
冷汗,从雷声的背脊上渗出,为死者割下头颅又称“介错”是日本武士切腹死后的荣耀,这些人的头颅被带走,说明来犯忍者们是有组织的撤退,可在任务没有完成的情况下,视荣誉为生命的忍者怎么会随意撤退呢?
雷声的头脑轰的一下子就炸开了,他毫不犹豫,如一道闪电般的飞进了甲良三川的书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成、小雨、华灵他们三个都已经过来了,三个人围绕在甲良三川所坐的椅子边,怔怔的不知道看些什么。
雷声赶紧推开他们,甲良三川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容肃然的望着前方,他看到雷声过来了,嘴角牵扯出个机械的笑容。雷声皱着眉头看他,甲良三川坐的极为规整,他两脚紧紧并拢,两手平放在膝盖上,上半身停的笔直,脖子有些僵硬的伸长,眼睛一丝不苟的紧盯前方。在他的身上,还披盖着一条呢子质地的草黄色大衣,将他的胸腹都厚实的盖住。
“你真的是一个军人!”雷声咬着牙,带着怒意问道“甲良三川先生!”
甲良三川轻轻的低下头,声音微弱的说:“是的,我曾经是一个帝国的军官,战争失败后,我跟随家族中的父辈做了一名低界的神官。”他有些疲惫的支撑着眼帘,环顾了一下面前的几人,又说“我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很抱歉,我恐怕再也不能为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