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觉得你们两人之间有那种……”巴尔单手比划了个牵线的动作,顾铁立刻慌忙否认:“胡说什么呢,我对那种女人可没兴趣,女人嘛,就要像西格丽德那样有胸有屁股,最好还有男朋友,中国古语有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
“我听说她有男朋友。”年轻的印度军官说。
“啥?”
顾铁一下子就呆住了,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巴尔摸摸高挺的鼻梁回忆道:“几个月前一次作战会议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她讲了许多她自己的事情。她是约翰内斯堡人,父亲是卡尔敦中心的一位大黄金商人,拥有两个金矿的大部分股份,在兄妹几人里,只有阿齐薇自己是个不安于现状、怀有理想主义情节的孩子,未满十六岁就偷偷离开那栋位于埃利斯公园大道的豪宅,飞离约翰内斯堡,参与到阿尔及利亚解放运动中去。”
“嘿,别惹阿拉伯人的麻烦啊,富家子弟就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哼哼。”顾铁评论道,偷眼瞧了瞧对方,巴尔文德拉貌似没有发现“富家子弟”的概念包括他这位印度大财团的公子哥儿,当然顾铁本人也没意识到,他自己也算抨击范围内的一份子。
“总之,在离开南非之前,阿齐薇就被父母安排了一门亲事,就等十八岁举行婚礼了。这种情况在当地的大财阀之间并不罕见。别看她是一名合格的女战士、坚定的自由主义者,却对这门亲事非常挂念,总想着找个机会回国完婚。”巴尔讲述道,“她参加中非战争比较晚,直到最近才有了解她的机会。现在战争结束了,她应该要回到约翰内斯堡了吧……”
“等一下。”顾铁说。
“等一下。”顾铁在现实中说。
“……干嘛?继续说啊,阿齐薇后来怎样了?你有没有把她就地正法?她回到南非成婚了么?你不能现在停下吧,顾铁,故事讲半截是不人道的!”大胡子一声惨叫,从椅子上滚了下来,用无辜的一双亮晶晶牛眼盯着顾铁的嘴巴,生怕漏掉接下来的一个单词。
“我刚想起来,咱们说好是讲三年前的10月4日发生的事情,但那场战斗打了一夜,等到把敌人赶过姆博穆河,已经是10月5日的事情啦!”顾铁狡黠地一乐,
摇摇手指头:“讲了一段已经是友情附赠,想要多听免费的故事可是没门,老兄!”
艾德痛叫一声:“哎呀!早知道你前面打仗那段别说那么详细,多说点阿齐薇的事情多好啊!”
顾铁心中泛起“果然如此”的念头,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一向看人很准的顾铁早就发现这位外表粗犷的老兄其实是位感情细腻情绪丰富、琼瑶剧男主角类型的家伙,也不知道他在开枪杀人的时候会有什么样浪漫的念头,随便想想,都是种黑色幽默。
“走啦走啦,酒喝完了,果酱也见底了,现在我该休息了。”顾铁站起来把艾德往门外推,大胡子依依不舍地揪住门框回头:“真的不讲了?再讲五分钟的呗!我也给你讲我和马列安?安格列斯卡的故事好不?”
“明天再说,明天再说。”顾铁用尽力气推动大个子,感觉护林员身上活力十足的大块肌肉跃跃欲试地与他对抗着,艾德的两条大长腿像生根一样长在地面上:“再说五分钟呗!三分钟也行啊!”
“敬酒不吃!”顾铁脸色一沉。他可老早就想赶走碍事的家伙、登陆“世界”去看看了,这种冲动引得他心痒难熬,此刻一激动,手上就加了力道。他脚下不丁不八站了个高马,沉肩坐胯,整个身体的重心向后一收,又向前一靠,虽然只学了半吊子八极拳,但冰雪聪明的顾铁对这门拳术的精要之处早有领会,八极讲究“旱地行舟”,每发一力都要出自惯性冲撞的力量,换句话说,伴随着重心的移动才能在最小的发力过程中积蓄最大的力量。没有管家老赵那靠了一辈子大桩子的功力,顾铁仗着年轻力壮,这一靠也有点不输于老人家的雄浑劲道。
他本来比艾德差不多低了一个头,再坐一点马,这连肩带背、由颈至头、打击面遍布整个上半身的一靠就结结实实砸在了艾德的小肚子上,雷鸣部队退役老兵毫无防备地被放了出去,咔嚓一声把屋门撞倒,跌跌撞撞退到屋外,刚伸手一指:“顾铁,你……”后半句话没说得出来,波兰人哪懂得中国拳术中的余劲,更不懂泄劲的道理,刚挺直腰板,脚下一软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脑袋向后滚了两圈,“咣当”一声拍在对面屋的墙上,砸得小楼的地板都在晃动。
“……你是个好样的!我们再来!”
原来这才是大胡子的后半句话。看着手撑地满面笑容蹦起来的特种兵,顾铁痛苦地捂住脸,“靠,何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