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她斟酌着说道,小心翼翼地附和着他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只是,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贝勒,皇阿玛让他做点事情那是看在自己的儿子份上,事实上四爷并没有太大的后台和实力,怕是对您的帮助不会很大啊!”
胤礽对她的逢迎显然极为受用,笑着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说道:“我看中的是他的能力和人品,至于什么后台和实力,我还需要那些东西吗?再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不论什么后台都是靠不住的,最重要还是自己的力量!我只要他帮我增强我的实力就行了,后台那种东西,实在是不能太过相信的!”
这便是这次索额图事件的后遗症了吧?胤礽很显然已经钻进了一个牛角尖儿。晴鸢沉默了一下,恐怕胤礽愿意“施恩”来笼络胤禛,也正是看上了他的后台不算强硬,非长非嫡,很难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吧?若是胤禛真的拥有强大的后台和实力,怕胤礽也不会有这个笼络的心思,而是将他当成潜在的对手,欲除之而后快了吧?
一场风波,竟牵带出了如此多的心思缭绕,又是怎一个阴差阳错所能形容?
她的脑中思绪电转,竟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想通了许多奥妙,然后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太子爷这么看得起他,我自当从中斡旋,说服四爷接受您的好意。”
胤礽听了这话,顿时泛起了满意的笑容。不论是今天晴鸢对他的态度,还是对他的交待的顺从,都令他由于最近这些风波而急剧下降的自信心得到了一定的补充。虽然并不能对他有任何实质上的好处,却能够让他在心理上舒服许多,这便已经暂时令他很是满足了。
他甚至已经有了调笑的心思,抱着晴鸢,在她的耳边轻声暧昧地说道:“若是你能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能给的我绝不推辞。”
晴鸢心中一凛,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推开他坐了起来,正色说道:“太子爷,您这话可是真的?若是我能说动四爷为您所用,您真的什么都能答应我?”
胤礽一愣,看着她突然间变得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心中一沉,那股喜悦之情顿时也消散了不少。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阴郁地说道:“是,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但若是你想要我就此放过你,那就休想!”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的余地。一来,他是不甘心,原来她的柔顺服从都是假象,不得已而为之,心底里竟然还在转着逃开他的念头!二来,经过几次的相处,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并不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或是享乐才对她穷追不舍,他是真的很喜欢跟她在一起,方才说的,跟她在一起便觉得很舒服,这话并不是谎言!
况且他既然动了将胤禛笼络到手下的念头,就必须要有个监视、制衡对方的手段。他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皇阿玛和索额图都太过强大,他不可能对他们指手画脚,但至少,如今他所培养的自己的势力必须对自己言听计从、让自己如臂指使才行!为此,他必须完全掌握住晴鸢,才能在胤禛身边埋下一双眼睛,让胤禛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里无所遁形,从而得到对他完全掌控的目的!
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放过晴鸢!
晴鸢心中一震,顿时垮下了肩膀,变得有些萎靡不振。胤礽看在眼里,暗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无比温柔,重又将她揽入了怀中,亲密亲吻着,一面柔和地笑道:“别担心,咱们这样不是很好么?你用心帮我做事,我便会一直宠着你、爱着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等他日我登上宝座,更是有无边的荣华富贵等着你,你又何必一心要跟我划清界限呢?”
晴鸢只听得心中冷笑连连。不过几句话,便将他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既要别人尽心尽力为他做事,又要霸占别人的妻室。而在他眼里,除了自己以外,怕没有什么人是值得重视的吧?若是他真的登基为帝,现在这些为他鞠躬尽瘁的人们又该如何?他许了她荣华富贵,那胤禛呢?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又该放到什么位置呢?他要强占人妻,是否就要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呢?
自私自利、过河拆桥,这样的主子什么人跟了都得倒霉,别说她对胤禛还是颇有好感的,就算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不会把自己的丈夫出卖到这种人手里!
她垂下了眼帘,一言不发,既不驳斥也不赞同,无言的态度令胤礽反倒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不过……
他冷冷一笑。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躺到他的怀里,让她知道他才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最值得托付的良人,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疼惜她的!
两个各怀鬼胎的男女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又过了一会儿,晴鸢轻声说道:“太子爷,我该回去了。这次我可是瞒着他出来的,万一被他发现了我们的事,怕是会对您的大计有所妨碍。”
胤礽点了点头。他虽然刚愎,却也能够拿捏分寸,自不会在这件事上给她任何难堪。他笑了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竟然就这么以口就口给她哺了过去。她从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这种事,一时不查,等反应过来却已经一口吞下了肚去,顿时涨得脸色通红,猛烈地呛咳起来。
他哈哈大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心情却变得无比舒畅,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今儿个就放过你,回去吧。下次我再找你的时候,可不许再像今天这样,需要威胁才能催动你的双脚了!”
晴鸢呛得说不出话来,双眼凝聚出泪珠,也不知是呛的还是气的,一言不发,推开他站起身来,也不行礼,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也不训斥,玩味地看着她的背影,一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晴鸢离开了房间,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下来,脸色阴沉,紧闭着双唇,径自下楼,坐上了马车。
秋玲一直在外面等着她,原本是为防止胤礽乱来,一旦事不可为晴鸢便会张嘴呼救,然后她便要带人冲进去的,不过这次显然胤礽比较克制,虽然动手动脚却并没有太过火的举动,因此这番布置也就没派上用场。但虽然不至于当面撕破脸皮,可看到晴鸢那阴沉的脸色,秋玲还是觉得一阵心惊,默不作声跟着她上了马车,待走出了客栈很远,才轻声问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了?方才……不顺利吗?”
不顺利?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太糟糕,胤礽又何尝把她真正当作堂堂福晋来对待?那样的调戏手段,就像是对待青楼女子一般,这让她怎么受得了!自然是气怒难当的了。
然而这些却是连贴身丫鬟都不能说的,她只能摇了摇头,勉强一笑道:“没……没什么。”说完将眼光移到了车窗外,微微掀开了窗帘向外望着,强迫自己的思绪从胤礽的轻薄上移开,转而考虑起他提到的要求来。
让胤禛暂时跟着胤礽,对目前没有太多朝中势力、还很弱小的他来说,并不是件坏事。胤礽或许骄傲自大,却并不是个笨蛋,恰恰相反,他相当聪明!他对于局势的考虑还是非常准确的,胤禛非长非嫡,凭什么去跟他争皇位?倒不如暂时躲在他的阴影中,暗中积聚力量,必要时还可以挑拨一下,让他和胤褆去争去抢,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但事情虽好,却要她怎么开口呢?胤礽想要笼络他,本该自己出面才对,却找了她来传话,目的不言而喻。她不由得陷入了矛盾之中,究竟该不该告诉胤禛她和胤礽之间的事情?人们对于女人的贞洁和操守那么苛刻,即使她跟胤礽并未有所谓的奸情,可看在别人眼中却已经算得上是出轨,她可不敢抱有希望,胤禛会对此一笑置之。然而,不说的话,又该如何解释胤礽这种反常的行为?
深深叹了口气,她烦恼地揉了揉额头,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和无奈——究竟是为何、从何时开始?她竟然陷入了这样深的泥沼,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还没等她考虑出个办法来,马车却已经驶进了四贝勒府。
下了马车,她第一件事就是问起胤禛的行踪,得知他尚未回府的时候不禁大大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换了衣服,便躺在软榻上闭起了眼睛,脑子里反复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慢慢地,有了计较。
晚饭时,胤禛派人送了消息回来,要在外面应酬。直到戌时中他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家中,径直便进了晴鸢的屋子。晴鸢帮他换上了常服,又洗了脸,吩咐人端来了醒酒汤,服侍着他喝下,这才轻声问道:“爷,今儿个您该去武格格的院子了,您看……”
胤禛皱了皱眉头,不假思索地答道:“算了,就在你这儿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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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连续一个礼拜的加更,阿香算是到了极限了!清明家中有事,请允许阿香我休息、调整一下吧。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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