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听得意动,再加上确实心里怕得紧了,便点头应了下来。一时,派人去找了自家娘家人打听了哪里的大夫医术高明又口风严实,待有了消息之后,便又去回了晴鸢,只说想要去庙里烧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
平白无故去拜佛做什么?晴鸢挺着大肚子,心中雪亮,微微一笑,也不欲挡了人家的路,便点头答应了。
宋氏便和洛双一起上了马车,从后门出了四贝勒府,向着城外走去。
来到平日里上香的庙里,宋氏只说乏了想要休息,让车夫自去歇着,主仆两人就从后门偷偷出来,又上了娘家人准备好的青布马车,一阵急驰便又回到了北京城里。
来到事先打探好的医馆,因娘家人已经来说过,因此大夫也并不多说,就给宋氏诊治起来。
大夫把了半天脉搏,又问了许多女人家的事情,把个宋氏羞臊得不行。
她自幼就被选进了宫,后来又一直在胤禛跟前服侍,又几曾见识过这等直截了当的询问的?平日里她病了都是找太医,太医都是心眼儿透亮的人,绝不会像这些平民医生一样粗鲁不知分寸。
本想一走了之,但洛双却死死拉住了她。她们难得出来一趟,像这种私自问诊更是犯了皇家的大忌,若是被人知道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况且此事非同小可,乃是关系到宋氏今后的荣辱,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含羞带怯地坐了下来,耐心回答大夫的提问。
那大夫也是个妙人儿。见宋氏这般作态,便也立刻知道眼前这个妇人非同一般,定是非富即贵的。当下便也留了个心眼儿,见宋氏问起自己的病情,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位夫人,您的身子本就偏弱,再加上前面一个孩子流了产,事后又有些疏于照顾,如今病根儿算是落下了,怕是不容易痊愈的。”
一番话,说得宋氏当即就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在了当场。
洛双也被吓傻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已经脸色苍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的宋氏,一脸焦急地问道:“大夫,这可怎么办?我家主子还有有的治?!”
那大夫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妇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妻妾,这样的身子骨想来也是后宅斗争种下的恶果。他本不愿沾染这样的麻烦,又不想太过得罪了她,便斟酌着说道:“这……倒也不是完全没治了。只是这治愈的机会却不高,而且在治愈之前都不大可能会有子嗣了,这位夫人,可要早作打算才是啊!”
宋氏早已经被打击得没了主意,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洛双见了,不由心中一酸,便安慰她道:“主子,您别担心。大夫不是说还有得治吗?回头咱们再找太医看看,一定能治好您的身子的!”
宋氏这才恍恍惚惚有了点儿精神,只是看着洛双,却有“扑棱棱”掉下泪来,一言不发。
那大夫听到“太医”两个字,顿时更是吓了一跳,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妇人的身份比自己估量的还要高得多,不禁头皮发麻,恨不得赶紧将这两人请出门去才好。
于是便也急忙帮腔道:“没错没错,小的技艺不精,无法根治夫人的病症。但若是有更加高明的大夫,少不得一定能为夫人排忧解难的。夫人无须太过担忧。”
宋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转身就向外走去。
洛双急忙扔下一个钱袋,然后便追了上去。那大夫见终于送走了这两位瘟神,顿时也大大松了口气。
因为出乎意料的诊断结果,宋氏在马车上就一直不停地掉眼泪。洛双说尽了好话却也并不见效,宋氏那愁云笼罩的面色并未有任何的改变,不一时便哭得双眼红肿,楚楚可怜。
洛双心中其实也是极难过的。
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主子好了自个儿才能好,若是宋氏能为胤禛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她们的地位也能够得到提高,只看李氏身边的霜叶就知道了。可如今大夫却说宋氏有病不能生育了……
不仅是宋氏,就连她们这些下人们也都顿时没了指望!
她便也忍不住眼圈泛红,自个儿也差点哭起来,又哪里劝得了宋氏?
两人又从后门回到了庙里,然后装模作样在佛前参拜了一番。
自古以来拜佛就是一种心诚则灵的安慰方式,宋氏在佛前静静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起身之后,就止住了哭泣。
一脸惨淡地叫来了车夫,让他驾车回府,她坐在马车上,心念电转,转过了许多念头。
洛双就看见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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