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让晴鸢说这世上什么东西最不可靠,她一定会说是男人的甜言蜜语。
胤禛的感慨并未在她心中留下太多涟漪,他的感激、他的幸运,又何尝不是她的怨愤、她的噩梦?
因此她也就听听就算了,并不将之往心中去。
之后又过了几日,因着季节交替,气温变化有点大,胤禛又忙于公务,疏于照料自己,便有些着凉了。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晴鸢还是很重视,每日都亲自熬好了汤药给他送去,看着他喝下去了才肯离开。
“可不能仗着自个儿年轻就掉以轻心,这会儿不好好调理身子,万一以后虚亏了,想补都补不回来的!”她如是说道。
胤禛见她全心全意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又怜又爱之下,却也不愿驳了她的好意。这番细心照顾下来,他的病倒是好得快。
这日,晴鸢照例又去给他送汤药。胤禛的书房虽然对别人来说是禁地,但却完全不对晴鸢设防,因此她很是轻松就走了进去。刚走到门口,就见小林子迎上前来,打了个千儿道:“奴才见过嫡福晋,嫡福晋吉祥!”
晴鸢点了点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小林子,贝勒爷是不是有客人?”
小林子笑着刚要说话,却听到胤禛的声音说道:“是晴鸢吗?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年轻的官员从里走出来,相貌堂堂,一身儒雅之气,却又丝毫不见文人的虚弱,身材挺拔,渊停岳峙,仿佛一柄未出鞘的利剑,让人见了不由得就要赞一声“好”!
他看了看晴鸢,嘴角微抿,躬身说道:“下官参见四福晋。”
晴鸢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能够让胤禛屏退心腹单独接见的,必不是什么普通人,可她为何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免礼。”她淡然说道。
那人笑了笑道:“下官不耽误四福晋的时间,就此告辞。”
“慢走。”晴鸢仍是那么淡淡的,既不热络,也不生硬。
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而去。
她则从秋玲手里拿过了食盒,让她等在院子里,自己则走进了书房。进门看了一圈,她发现胤禛正站在书桌后面注视着桌上的东西。
“爷,喝药了。”她走过去,从食盒里拿出药碗,还是温热的,旁边摆着一小碟蜜饯。
胤禛也不多说,一口气喝干了药水,然后张大了嘴,任由晴鸢哭笑不得地拈起一块蜜饯喂进他的嘴里。
自从这次生病,他对她是愈发的没了分寸,各种亲昵的小动作做起来一点都不怠慢之余,甚至有些耍赖起来。
他的嘴一合,就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舌头暧昧地舔了过去。她一时不察就着了道儿,被他含个正着,更是被他那暧昧的舔吮弄得心头一荡。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手指猛地抽出,人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却眼明手快,一把圈住了她的腰,用力一带,就将她揽进了自个儿的怀中。
晴鸢羞红了脸,挣扎了几下挣不脱,也就由他去了。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转头看了看方才他看着的东西,却是一幅字画,笔力苍劲、线条分明,一幅怪石嶙峋,却能从中看出铮铮的风骨。
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自然懂得鉴赏字画的好坏,顿时不由得一愣,问道:“爷,这是谁的画作?”
胤禛果然被引开了注意,笑了笑,颇有些自得地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晴鸢点点头,道:“确是不错,看得出来作画之人的心胸抱负。能够画出这样的画来,此人必定非同凡响,只不是是谁?爷从哪里找到的?”
胤禛笑着说道:“此人你方才便见过了。”
晴鸢灵光一闪,恍然道:“方才出去那人?”
胤禛点点头道:“此人姓年,乃是三十九年的同进士出身,如今在翰林院里任职检讨,才学非凡,胸襟也非同凡响。”
姓年?
晴鸢一愣,顿时便想起梦中听说过的赫赫有名的年羹尧,脸色立刻便白了一下,强笑着问道:“姓年的庶吉士?妾身却是不曾听过。”
胤禛没看见她的脸色,自顾自说道:“这是自然。他虽然年轻有为,但毕竟现在还声名不显。他姓年名羹尧,字亮功,号双峰,乃是汉军镶黄旗人,中了进士之后便到了翰林院。不过此子定不是池中物,以他的才学见识,总有一天是要一飞冲天的。”
晴鸢转了转眼珠,轻轻笑道:“爷于此时结识此人,若能助他一臂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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