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晴鸢失踪的却是陪着孩子们在另一头玩耍的嬷嬷们。惠姐儿和安哥儿吵着要额娘、要母亲,嬷嬷们劝不住,只得去找。然而找了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一伙人顿时慌了神,急忙派人去告诉了胤禛。胤禛一听,立刻飞身跑了出来,径直冲到了梅林里。
正在读经讲道的寺院住持自然也听说了四贝勒福晋失踪的消息。他虽佛法高深,却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对于皇室宗亲在自己的寺庙里出了事情,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很是清楚,顿时也大为着急,急忙召集了寺里的僧众赶来后山。
来到这片梅林,老方丈一眼便看到那不见了警示牌和绳索的悬崖边,立刻便猜到了发生了什么,赶紧走到胤禛面前,躬身说道:“贝勒爷,本寺后山有处悬崖,平日都有警示牌提醒信众不要接近,没想昨日一场大雪,竟然埋葬了警示牌,老衲认为,福晋八成是掉到下面去了。”
胤禛本来失去了晴鸢的踪迹,早已经大惊失色,若不是他生性坚韧,怕是早就六神无主、束手无策了。但也只是强忍着心慌而已,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思考,更惶论去设法寻找晴鸢的下落。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和冷静并不是自以为的那么强大,在面对真正牵动自己心神的人儿时,便什么都不是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知道这样不行,必须清醒才能设法找到晴鸢,可理智和情感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线,偏偏背道而驰。
如今听到方丈这么说,他的心中猛然生出一丝希望,却又立刻仿佛一盆冷水泼下。
悬崖?就算不是非常陡峭,可晴鸢那么纤弱的身子就这么掉了下去,在这种大冷的天儿里,怕是也会受尽折磨吧?
他的心猛地紧缩成一团,立刻命令道:“快!派人到崖底去看看!”
方丈义不容辞,派了熟悉地形的僧人和四贝勒府的侍卫一起,小心翼翼地就往悬崖下方寻去。
这时,寺庙里又走来几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妇人,由一个不过二八年级的女孩儿扶着,身边跟着几个嬷嬷和丫鬟,匆匆走到崖边,对胤禛跪下道:“民妇年氏见过四贝勒爷。”
胤禛愣了一下,皱了皱眉。
他现在全心都放在失踪的晴鸢身上,哪里还有闲心去理会其他的人?自然也就忽视了那妇人嘴里的“年氏”二字。
“你是何人?”他不耐地问道。
年氏急忙叩头道:“民妇乃是年羹尧的母亲。”
胤禛这下终于有些回过神来,不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年夫人?亮功也在这里?”
年氏急忙说道:“回贝勒爷的话,犬子本是陪着民妇和小女来此进香的,方才却独自走了开去,民妇与小女四处寻找也未找着,得知贝勒爷在此,便斗胆前来拜见,求贝勒也能够开恩帮忙寻找一二。”
说完便深深地磕下头去。
她身边的女孩也跟着磕下了头。
胤禛心头一动,看了看悬崖的方向。
却说晴鸢和年羹尧躲在岩缝里,虽然此处可以避风,地上也没有多少积雪,可两人身上都已经湿透了,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越是想着就越觉得冷。晴鸢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得不没话找话跟年羹尧聊起天来。
“想不到年大人虽是文人出身,却也有这么矫健的身手,这次若不是年大人,我可就要吃大苦头了。”她笑着说。
年羹尧也笑了笑,说道:“在下虽是科考出身,但幼时因缘际会,也学过几手功夫。只是技艺微薄,让福晋见笑了。”
什么技艺微薄,不过是自谦之词罢了。若不是有大能耐,又怎么可能在她摔落悬崖的一瞬间飞身相救?他们当时还隔着好一段距离呢!
晴鸢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记忆中此人在后期会被人叫做“年大将军”了,皆因他文武双全,带兵打仗并不是徒有虚名、担个名头而已!
只是想到此人在记忆中的结局,她便不禁有些唏嘘。只不知在这现实之中,他的未来会如何发展?
恍神只是在一瞬间,她立刻便又回过神来,看见他的身子微微发着抖,心头不由有些忐忑,关心地问道:“年大人,你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不舒服?”
年羹尧脸色有些发青,无论是背上的伤口还是腿上的断骨,都不是好受的事情,更何况在这冰天雪地里,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额头发烫、嘴皮干裂。
“没……没事……”他不愿让晴鸢担心,只得强笑着说道。
然而晴鸢自己有眼,自然看得出他身上的不妥,心中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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