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城西南,三十里,横沙聚。
南阳一带,有许多名为“聚”的小城镇,比如阳人聚,夕阳聚,横沙聚。
所谓“聚”,就是比县城更小的城池,类似于镇。
大多数的聚,甚至连城墙都没有,只是一些较大的村落聚居而成。
横沙聚也不例外。
只是因为这里的百姓都已南迁避难,所以苏军把这里做为了屯粮之所,村落四周立起了营栅。
从宛城运来的粮草,大部分都会先远抵这里,再转运往鲁阳前线。
黄昏时分,天高云淡。
横沙粮营东南方向,尘雾滚滚遮天,袭卷而来。
片刻间,一支汹涌的西凉铁骑,便进入了粮营守军视野,那一面“张”字大旗,引领着五千铁骑,滚滚而来。
横沙粮营中,鸣锣示警之声,立刻响彻云空。
守营的近两千名苏军士卒,万万没有料到,西凉人会在全无前线示警的情况下,如神兵天降一般,从侧后方杀来。
惊慌的士卒们,在将官的喝斥着,纷纷赶赴营墙,试图阻挡敌骑。
转眼间,西凉铁骑杀到。
由于敌军来的太过突然,半数以上的士卒,还没来得及赶到营墙之时,滚滚铁骑便狂辗而至。
零落的利箭,根本不足以阻挡铁骑的冲击,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崩毁声,敌骑竟然硬生生的撞破了营门。
营门一破,铁骑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的灌入粮营内。
张绣一马当先,如猛虎般撞入营中,手中一杆虎头枪,溅出万道流光,铺天盖地般的四面扫出。
刷刷刷!
寒光扫过,数不清的苏军士卒,如草芥般被点倒在地,成片成片被收割性命。
北地枪王开路,西凉铁骑更是无可阻挡,转眼间,便将苏军士卒杀到七零八落,四散而逃。
不到半个时辰,横沙粮营失陷。
西凉军穿营而过,直抵粮营腹地。
张绣立马横枪,举目一扫,只见数以百计的圆顶粮仓就在眼前,苏军数以万计的粮草,全都在这里了。
张绣眼眸充血,迸射着兴奋的精光,他知道,苏军的卵蛋子,已经被他捏在了手里。
“绣儿,还等什么,一把火给我烧干净了。”身后响起了张济的大叫声。
张绣回头一看,却见张济也是一脸兴奋,飞奔而来,枪头沾满鲜血。
张绣一笑,挥枪下令道:“火把点起来,把这些粮仓,统统给我烧光,一粒米也不得留给苏哲!”
号令传下,西凉士卒们,纷纷把准备好的火把点起,丢向了一座座粮仓中。
烟火四起,道道浓烟开始升起,一座接一座粮仓,逐个被点燃。
张家叔侄并肩而立,看着那一座座粮仓被点燃,脸上笑的畅快,仿佛看到烧粮的大功,已经到手。
就在这时,一员斥侯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将军,北面发现数千敌军正杀奔而来,打着‘皇甫’旗号!”
皇甫嵩!
数千兵马。
张家叔侄二人对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同一个念头:
皇甫嵩率军来救粮营!
“咱们前脚才攻破粮营,那苏哲后脚就派了皇甫嵩来救,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张济眉头一皱,神色惊异。
张绣也惊道:“叔父,莫非是那苏哲识破了贾文和计策,所以才这么快能派兵来救粮营?”
“不是没这个可能。”张济点点头,“那贾文和说过,苏哲乃九奇之首,他这条计策虽然精妙,未必不会被苏哲识破,所以才叫我们在博望坡跟樊稠分兵,却没想到,我们的障眼法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苏哲还是给识破了。”
一时间,张济唏嘘不已,对苏哲的智计,更加震撼。
张绣却嘴角一扬,不屑冷哼道:“那苏哲纵然智计超群,识破了贾文和的计策又如何,他的援军还不是来晚了一步,眼下咱们火都已经点起来了,只要挡住那皇甫嵩一时片刻,待到粮仓尽被点燃,咱们依旧大功告成。”
张济猛然省悟,精神一振,豪然道:“绣儿言之有理,这一次,运气到底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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