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视他国草芥。
唯有这个蒯良,虽然身为敌方阵营的谋士,不得不为刘表出谋划策,与苏哲作对,但对他却始终存有几分敬意,不似他人那般藐视。
况且,荆州如今已经是他的地盘,再行杀戮已没有必要,他现在要做的,乃是收取人心。
毕竟,当年反对他的人,实在是太多,总不能把这些人统统都杀光吧。
只要他们现在选择臣服,能够为我所用,除了蔡瑁黄祖之流的罪首,其他人皆可不再追究。
蒯良,乃是荆州世家大族中,难得对他的态度比较尊重之人,若能将此人收为己用,便等于树立了个榜样。
当下苏哲便收起杀意,说道:“蒯子柔,你既然知道我有上天护佑,就应该明白,我苏哲乃天命所在,如今荆州已改旗易帜,你难道不该顺应天命,归顺我这个新主吗?”
蒯良身形一震,一时沉吟不语,但眼神中却浮现出了动摇之色。
苏哲接着道:“我苏哲必非嗜杀之徒,那些当年针对过我的人,我自然是有怨必报,至于那些剩下的人,只要你们能选择向我臣服,为我尽忠效命,我自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蒯子柔,我希望你能起个好头,荆州人血流的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再流血,你明白吗?”
蒯良心翻翻涌,眼中残存的那一丝犹豫,被苏哲这一席话,彻底的烟硝云散。
“是啊,荆州人流的血已经够多,是该结束杀戮的时候了……”
喃喃一声长叹,蒯良上前几步,拜于苏哲面前,拱手道:“蒯良愿归顺于苏车骑。”
终于!
四大家族中,终于有一个重量级人物,拜倒在了苏哲的臣服。
蒯良的这一跪,代表着世族统治荆州的时代结束,这些被打残的豪门世族,终于认清了残酷的事实,选择向苏哲屈膝臣服。
唯仰仗苏哲的鼻息,他们才能苟延残存,避免彻底覆没的结局。
这一跪,意义非凡。
此时此刻,苏哲的心中涌起无限感慨,禁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蔡瑁,黄祖,蒯越……
这些个世族豪强,曾几何时,是何等的高高在上,瞧不起他这个寒门小子,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想要置他于死地。
现在,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死的死,亡的亡,那些所谓的大家族,都被雨打风吹去,被他的铁蹄辗的粉碎。
他们终于选择低下了所谓高贵的头,向他们曾经瞧不起的那个寒门之徒,跪下那高贵的膝盖。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快的事。
“很好!”
笑声嘎然而止,苏哲满意的点点头,拂手道:“蒯子柔,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很明智,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们辅佐我苏哲逐鹿天下,成就大业,我苏哲也会让你们得到想要的利益,现在,我们荆州人的命运,终于牢牢的拴在一起,可以一致对外了。”
蒯良身形一震,苏哲那自信的豪言壮语,仿佛阵阵惊雷般,震聋发馈,刹那间,令蒯良有种如梦初醒般的觉悟。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深深一拜,毅然道:“良愿竭尽所能,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很好,这一杯酒饮下,你我前仇旧怨一笔勾销,从此便是一家人。”苏哲端着两杯酒走上高阶,递与了蒯良一杯。
他先一饮而尽,蒯良迟疑了一下,也一饮而尽。
酒饮尽,苏哲心情大好,便拂手道:“好了,子柔你今天想必也受了不小惊吓,就下去休息吧,咱们改日再纵论天下,而且,接下来的一幕,你恐怕也不会想看到。”
蒯良便告退而起。
苏哲回到高阶,脸上重现肃杀冰冷,沉声喝道:“来人啊,把刘表给我押上来。”
号令传下,早已候在堂外的士卒,便将满脸血污的刘表拖了起来,扔在了堂前。
只听扑嗵一声,这位汉室宗亲,这位天下名士,这位曾经荆州的统治者,便狼狈的伏倒在了苏哲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