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已从阵前退了下来,大叫道:“大公子,我们中了苏贼奸计了,他根本不是虚张声势,他是真的率数万兵马亲自来守雍丘城啊。”
袁谭身形一震,蓦的惊悟。
他明白过来,却又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咬牙叫道:“苏贼他疯了么,他带这么多人马来雍丘,难道就不怕父亲趁机攻打他的官渡吗?”
就在这时,袁军始终无法攻破的雍丘北门,陡然间城门大开,吊桥落下。
伴随着天崩地裂的巨响,数以千计的苏军铁骑,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冲出了城门,浩浩荡荡辗压而上。
苏军铁骑!
胡车儿冲锋在前,率领着一千五百苏军铁骑,如无坚不摧的利刃,向着正在攻城的袁军就狂撞而上。
刹那间,袁军便被从中撕成两段,陷入混乱之中。
紧接着,左右两翼的高顺和张辽所部也杀到,三面夹击之下,转眼便将四万袁军冲到四分五裂的崩溃境地。
城头上,苏哲看着败溃的敌军,手一扬,喝道:“徐公明,率守城将士一并杀上,辗压了敌军吧。”
徐晃得令,提着大斧奔下城头,率领一万守城将士,尾随在胡车儿的骑兵之后,扑向了已然崩溃的敌寇。
片刻间,敌军已被杀到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好你个奸诈的苏贼,你竟然再一次——”
袁谭咬牙切齿,怒到全身发抖,只觉自己的尊严再次被苏哲踩在了脚下。
他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再次败给了苏哲。
他原以为,自己这一战,可以洗雪延津一役败给苏哲的耻辱,却万万没有料到,耻辱没能洗雪,却再添了一笔。
“我袁谭堂堂袁氏大公子,岂能屡屡被你戏耍,苏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羞愤之下的袁谭,失去了理智,咆哮大叫。
这时,高览已飞奔而来,叫道:“大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快撤兵吧,再晚就来不及啦!”
袁谭被喝醒,头脑终于清醒。
望着眼前滚滚而来的苏军,他清楚的知道,强行再战下去,他这位袁家大公子非要战死在此不可。
那个时候,什么袁家的储位,岂非拱手送给了袁尚。
“我绝不能便宜了袁尚,我不能死——”
袁谭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大喝道:“全军撤退,速速撤退。”
话音未落,袁谭便拨马先走。
主将一走,残存的袁军更是土崩瓦解,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袁军身后,四万苏军则是一路狂杀,在苏哲的催督杀,杀敌无数,从雍丘城往北十里的路上,到处是袁军留下的尸体,沃野都被鲜血染红。
残阳西下之时,这场痛快的杀戮,终于以苏军大胜结束。
血战余生的苏军将士们,振臂狂呼,宣泄着大胜的痛快,欢呼声响彻血野。
苏哲驻马于遍地伏尸的战场,看着袁军留下的一片狼藉,冷笑道:“袁绍,我真想看看,你得知再次被我击败时,会是怎样一副嘴脸,哈哈哈——”
畅快狂放的笑声,回荡在战场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