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年之约

里。

    青阳村，萧家门前。

    “萧蝉小姐，天色不早了，既然萧凡少爷还没有回来，那我明天再来吧。”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向一个二十来岁的美丽女子揖了揖手道。

    “要不你将东西交给我，我转交给我小弟，免得你来回跑。”萧蝉看了看少女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封信笺和一把剑，五彩锦丝剑穗，配有精致的雕花剑鞘，看上去像一把女子佩剑，但剑柄和那露出冰山一角的剑身都是清一色的玄银之色，锋芒隐露。

    “多谢萧蝉小姐的好意，但是小姐交代过，一定要亲手交给萧凡少爷。”

    “小桃，怎么是你？你家小姐呢？”萧凡骑着烈焰猛虎老远就看到了少女的身影，她是柳墨雪的贴身丫鬟，也是他和柳墨雪的爱情信使。

    “我家小姐去了寒霜郡城，这是小姐让我交给你的，她说你看了信，就会明白一切。”少女小桃将信笺和玄银剑递给萧凡。

    “嗯？”萧凡看到玄银剑，顿时眉头一皱，心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剑是他和柳墨雪的定情信物。

    人已去了千里之外的郡城，不告而别，并且归还定情信物，这……

    萧凡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阴霾和忐忑，拆开信笺：

    凡哥，启信安好。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凡哥了。

    萧桓爷爷去世以后，萧家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日益没落，而你也不复当年的英姿。

    你不再是金童，而我却还是玉女，就在昨夜，我成功入定，开启四十八玄门，进入郡城青玄院，从今往后，你我不管是身份，还是实力都已经不再匹配。

    既然不配，何必相见！

    然，你我也算青梅竹马一场，不要说我绝情，不给你机会。

    三年之内，你要是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来郡城找我，你还是我的凡哥，我也还是你的雪妹。

    “好，很好，非常好！”

    “好一句，既然不配，何必相见！”

    “给我机会？难道你我之间的情，从头到尾都是你的施舍！难道我萧凡少了你柳墨雪就再无女人爱不成！”

    “不离不弃？执子之手及尔偕老？狗屁！现在看来，只是你一直不相信我的天赋会就此陨落罢了。”

    萧凡仰天怒笑，眼中幽芒闪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胆寒。

    咻！

    剑鞘脱手而出，射在门前巨石上，龟裂急速蔓延，利剑破石，寒语伤心，此时萧凡的心，又何尝不像这块巨石一般，满布裂痕。

    “雄鹰展翅，击长空，终须落脚归巢；利剑出鞘，展锋芒，终有疲惫归鞘时！凡哥，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剑鞘，累了，倦了，记得还有我。”

    这是萧凡送她宝剑时，两人一起前往铁匠铺打造剑鞘，在宝剑和剑鞘完美相合之时，柳墨雪所说的话。

    当时不知感动了多少人，都羡煞这对金童玉女的情深义重。

    也就在那时，萧凡坚信，柳墨雪就是他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如今，誓言不在，剑鞘何用！

    “利剑无鞘，依旧锋利如斯！”萧凡取下挂在烈焰猛虎身上的长袍，三两下的撕成布条，简单的将玄银剑捆绑了一下，背在后背之上。

    “告诉你家小姐，三年之内我定当去寒霜郡城，但并不是为了她可怜给我的机会，而是让她知道，到底是谁不配。”萧凡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脸色出奇的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半点波澜。

    “姐，是小弟没用，不仅没有光耀门楣，而且还让门庭受辱。不过，今天，我萧凡在此发誓，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萧凡重重的跪在萧蝉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不禁让萧蝉心头一痛，但并没有阻止，父母不在，长姐如母，这一拜她受得起。

    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萧凡这一拜，是下了天大的宏愿。

    “走！”萧凡翻身骑上烈焰猛虎，长喝一声，而猛虎有灵，对着寒月升起的方向长啸，那是寒霜郡城的方向。

    “郡城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

    烈焰猛虎再次长啸一声，载着萧凡消失在暮色之中。

    “小姐，你为何会突然如此？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既然相爱又何必相恨？爱之切恨之深！”小桃看着萧凡那决然的身影，心中幽幽一叹，有着股莫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