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后突然泄掉,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被活生生镇压。
......
隔日,天庭传来消息,黑王因为长期接触魔气,已沦为魔物,在天庭万仙中突然丧失心智,残暴出手,击碎裂雷天公神体,杀害八百仙灵,幸得神帝出手阻止,没有酿出更大的祸事,如今已关入天牢,为防其继续发狂,将在天牢度过余生。
三界震惊,属于战神的荣光迅速褪去,人人对于黑王之名闭口不言,风声顿紧,神魔大战有功之臣纷纷收敛言行。唯有真正忠心于黑王殿的人,开始由明转暗,潜藏在水面之下,静静等待事情的继续发展,并准备随时出手,解救他们爱戴的黑王。
而当日月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她只是简单的挽起发簪,然后孤身来到了天牢,来到披头散发的我身旁,隔着冰冷的围栏,听着我悔恨的道歉,这是她与我相处近万年,第一次见到我落泪,以及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空荡的话在空荡的空间回荡,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血色,这个位于天宫之下的阴暗囚笼中,关押着击退魔主的英雄,神铁镣铐牢牢地捆锁腕间血肉,高高吊起,如同待宰的牲畜一般,血痕与伤疤在身上四处纵横,周遭毒粉飞扬,让那些裸露的红色嫩肉变得紫黑。
她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听我喃喃说上无数遍对不起,然后扒开了围栏,走进去将我抱入怀中,轻声袅袅,温柔似水:“我原谅你。”
“天地间无
论是谁,寿命只有一万年,哪怕轮回转世,也无法消除前一世活过的时间,时候一到就得魂飞魄散。我已经九千五百二十三岁了,一千年前我以为只要我为天庭立下功劳,便可以向神帝祈求永生,却不想他们并不想要一只妖狐再活下去,早知道我就听你的,就不去人间界,不去退魔,不去救人,只陪在你身边,还可以多出一千年陪你。”
“那可是整整一千年啊......”
“我舍不得你......妾妾......我不想要你一个人寂寞地在云宫中永生,你那么单纯那么傻,没了我,还有谁可以让你睡在温暖的毛发上,还有谁可以为你擦拭嘴角......”
“还有谁......会如我爱你般爱你。”
我在她怀里呜呜地哭着,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叹了一口气,心痛似乎也要从眼中溢出来,抚着我脏兮兮的头发,她坚定地说道:“走,我们回家!”
日月妾用手掰断了神铁,让我得以解放四肢,但自己的手也骨折了,她白着脸又将骨头按了回去,随后又用链子将我绑在她的背上,开始往下方挖去。
这里是神帝专门在虚空中开辟的一处空间,处于界与界的壁垒之间,如果要出去,除了从撕开的地方出去之外别无她法。
我虚弱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入口封闭了,现在这处空间游荡在三界壁垒之中,谁都找不到我们,但我们也出不去,除非我们自己挖出一条道路才能够出去。”
三界壁垒平日里撕开之后,穿过去不会受到影响,但绝不会有人愿意去碰触被撕开的口子,因为三界壁垒之中尽是混沌之气,其中不仅有灵气,也有恶气,常人触之必感染而亡,即便是神也不可能不受影响。
我往下瞥去,果然,她手上的血肉已经腐烂,虽然很快就痊愈,但剔肉之痛可不减半分,我想出声叫她别这么做了,却不知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要如何逃出去,一时间心头茫然,闭口不言。
沉寂下来的空间中,有日月妾手指插入混沌之气时发出的“噗噗”声,还有微急的喘息,她的手臂一次次抬起落下,为我们寻觅着一条生路,偶尔她会回头对我笑笑,告诉我不要着急,看着她努力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天庭的时候,在即将要出手的一刹那,哪怕为了她,我是不是也应该停下来再多想想,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值得的,如果我没有出手,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我连累,我们还有五百年的日子可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命在旦夕。
用所拥有的一切去搏一次没有希望的愿望,值吗?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变成凡人,你愿意守护我一辈子吗?”
“凡人那么蠢,我才不想要变成凡人呢。”
日月妾有些失落,我继续说道:“但如果是陪你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毕竟神女身边总是要有人守护的。”
到时候,哪怕举世皆敌,我也会护你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