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站在门口,看向门外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仁慈和善,好似是位令人信服的长者一般。
季桑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莲娘赶紧挡在她身侧。
尤其她刚才从太医口中,得知自己的婆母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季桑便更厌烦,脸上全是不耐之色。
“真没规矩!”中年男人身边的仆从露出不满之色,“你难道不知,你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莲娘也不甘示弱,大声道:“你又是哪里的规矩,随意找上门来,对我们家奶奶大呼小叫,还敢跟我提规矩,你是什么东西!”
这仆从大小也是个管事,跟着兴国公好些年了,也是看着赵砚兄弟二人长大的,在他们的欺瞒没有暴露的时候,管事也是被赵砚兄弟俩喊过一声“叔叔”的。
这会儿被一个丫头片子羞辱,他当下对赵砚这门婚事越发地不满起来。
这个季氏,果然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攀上的他们家二郎!
兴国公呵斥了管事一声,对季桑笑道:“上回在锦衣卫衙门,咱们见过,你还记得吗。”
管事讪讪不敢出声,像是害怕了。
季桑瞥了这管事一眼,心说他们主仆倒是真默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她当傻子哄呢。
季桑说道:“国公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你有何贵干?”
兴国公本是想让季桑知道,自己是个和气好相处的长辈,不想季桑不吃他这一套,只能收起这点手段。
兴国公看着这个女子,在他看来,儿子这桩婚事,还是不错的,起码这个女人,和他是一条心的,对善思也疼爱。
“好孩子,”兴国公的目光依旧慈爱,说道,“你们不想认我,也是合情合理,不怪你们。”
毕竟他这个做父亲的有错在先,还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儿媳,赵砚再怎么怨恨他,都是应该的。
他都受着。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季桑说道。
她是真的佩服这些人,兴国公居然还能够跟她这样平心静气的说话,好像他做的事情,能够轻轻翻过似的。
跟她那个爹一样,无耻。
兴国公依旧和善,道:“好孩子,你是个读书人家出来的,必定是明理懂事的,该知道一个道理,这父子血缘,是永远割舍不掉的,便是他们改了姓氏也无用,我是二郎的生父,他想要什么,我一定会尽力帮他的。”
季桑看着这个人,深深体会到了“无耻”二字的深意。
她看着兴国公,像是有兴趣了:“哦,你说说,你能给我们什么?”
兴国公往里面看了看,似乎是想进去。
季桑不为所动,她婆母正和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叫兴国公进去,绝对不可能。
兴国公见状,心下不太高兴,但面上并未显露出来。
“你们想要什么,我自然会尽力的。”兴国公说道。
季桑上下打量了他一回,笑了起来。
兴国公心想,一个女子,还是个贪心的女子,她想要的,无非是钱财罢了。
再过分些,她想要让自己为他两个外甥安排个好前程。
季桑道:“我想要赵砚,继承你的爵位,你觉得怎么样。”
兴国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似是没想到季桑会说出这样的要求来。
季桑接着说道:“既然你觉得你亏欠了赵砚的,那不得把你手里最好的东西补偿给他,我觉得你的爵位,勉强可以。”
不是要补偿吗?
那就不要空口白话,来个正经的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老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
季桑可不觉得他是来当好人的,只怕是觉得赵砚最近升了官,他要找上赵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这妇人,真是糊涂,竟然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兴国公身边的管事喊道。
兴国公府的爵位,她可真敢要,她怎么不干脆说要天上的月亮呢!
就是国公府的两个郎君都咽气了,连孙辈都没有了,这个爵位,都是轮不到赵砚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头上的。
季桑冷笑一声:“怎么,给不起吗?”
“那可别怪我要打发两位走了!”
兴国公的脸色也难看极了,他这才发觉,季桑可能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说了这么多,根本都是耍他的。
“我好歹是江砚的生父,我是你公公,你如此无礼,日后江砚认回我名下,你就不怕我叫他休了你!”兴国公索性不装慈爱了,又恐吓起季桑来。
季桑朝这老东西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说什么都给,结果我只要一个,你就舍不得了,就你这样,还想赵砚认回你,做梦去吧。”季桑毫不客气地回道。
兴国公心中怒气翻滚,他竟然还觉得季桑是个不错的,看来是他看走了眼,这个季桑,不过就是个泼妇,和他的儿子一点都不配!
这时家里的仆妇正好提起洗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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