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思也是一早回了家。
果然他二叔还在家待着,没有去当值。
周见鹊走到善思后面,心想,难道他们家,今天真的头一回要动家法了,他这从小到大一帆风顺的好哥哥,还是头一个领受家法的人?
想到这里,周见鹊不仅不心疼,还露出了笑容。
善思:这弟弟不能要了,这是他还笑得出来!
周见鹊三步并作两步,越过他跑到季桑面前,道:“小姨,我回来了,我给你带了馄饨回来,还热乎着,咱们先去吃。”
他用力扶了季桑一把,季桑便借着他的力站起来,看看善思,又看看赵砚,道:“有话好好说,天底下的事情没有说不清楚的。”
善思朝季桑笑笑,看来婶婶也知道了呀。
他们果然夫妻恩爱,无话不说。
只是不知道,婶婶知道他这样,会不会和二叔一样失望呢。
他垂下眼睛,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季桑瞧了,很是不忍,提醒赵砚道:“别耽误吃饭。”
赵砚:“……好。”
善思这回又朝季桑笑起来,笑容更诚恳了些。
出了门,季桑道:“你们都看我心软,我是拿捏不了你们了。”
对孩子,她真的是一点都硬不起心肠来,看不得他们一点点委屈。
好在孩子自己懂事,不然真是应了那一句,慈母多败儿。
周见鹊赶紧说道:“不会,我永远都听小姨的话。”
“哦,那等你娶了媳妇呢。”季桑故意问道。
要是放在从前,周见鹊一样立刻说我不要媳妇。
但他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说这样的话哄人,他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姨给我找的媳妇,一定是好的,小姨也是好的,你们肯定合得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一家人,大家都和和气气、相亲相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矛盾。
季桑笑道:“错了,我肯定给你找个人品好、有德行、跟你合得来的,给你当媳妇,到时候你们夫妻一体,你要听他的,我自有你姨父听我的话。”
周见鹊听了这话,心想,不知道谁家女子有这样的福气,能够嫁给他这般长相俊秀还前途无量的好郎君,更有这样通情达理的婆母,真是太有福气了,不知到时候要羡煞多少人呢。
“好,我明白了。”周见鹊道。
他扶着季桑,跨过门槛,两人一起吃饭去了。
善思送走了季桑,便撩起衣摆,打算跪在地上请罪。
但赵砚却悠悠道:“怎么,是打算现在跪了我,一会去跟你婶婶告状?”Μ.
善思:“嗯?什么……”
他早做好了准备,是一心一意来请罪,顺便打算死不悔改的,挨一顿家法也不要紧,怎么二叔却这样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
赵砚带:“坐。”
善思抬头看了赵砚一眼,心说二叔这是怎么,这是给自己气糊涂了吗。
他道:“不用,二叔坐,我站着就好了。”
赵砚闻言:“那你站着,说说你打算什么,你不光是你自己,你还有这一大家子。”
赵砚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不会在这里大吼大叫地发脾气。
就是季桑说的,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情,讲明白就好了。
善思眼睛瞪大了些,随即又蹙起眉头来,好一会他问道:“二叔不生我的气?”
他辜负了二叔的期望,也并不打算跟父亲那样,老老实实去做官,兢兢业业地积攒功绩,他不想那样,太慢了。
他要走捷径。
如果到了四十岁甚至五十岁,才能够在官场立足,那也太迟了。
善思向更快一些,他知道二叔和婶婶是可以保护他们的,但善思他也想保护他的家人
“这你该去谢谢你婶婶,”赵砚道,“不然今日有你好看。”
昨晚上他气得睡不着,要不是跟季桑好好说过了这件事情,今天还指不定是什么场面呢。
善思脸上带了些笑,他方才还向婶婶撒娇来着,婶婶也应他来着。
“二叔的顾虑,我心里全都明白,我已经想清楚了。”善思认真说道。
他已经想得非常非常清楚了,他要走的路,也已经决定好了。
赵砚盯着他。
善思是他亲手带大的,从他还是个只会嘤嘤啼哭的婴孩,到现在自己面前这个挺拔俊秀的少年人。
赵砚道:“你长大了。”
尽管在自己和季桑眼里,他还是个孩子,但他确实长大了。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身为嫡亲二叔,赵砚也无法左右他。
善思上前几步,长跪在赵砚身前,靠在他手臂上,小声问道:“二叔,我是不是、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甚至都听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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