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东方不败眼中的几抹笑意的时候立马回神,放下手,浅笑道:“吃晚饭了,我拿了酒来,一起喝一点吧,暖胃。”
东方不败跟着林彦道了正厅坐好,听了这话挑挑眉,拿过坛子用手指划掉蜡封嗅了嗅,浓郁的酒香里掺杂了些花的香气,闻着都有几分醉意。将酒坛子递回给林彦:“倒是难得,这酒竟是没被童百熊拿走。”
林彦笑道:“童大哥向来是喜好烈酒,这是桂花酿,虽然闻着香浓度数却是不很高的,童大哥不会爱喝的。”
“本座也喜好烈酒。”东方不败蹙蹙眉头,神色冷了些,“莫要拿别人不要的东西来对付我。”
林彦却是依然将酒倒了出来:“这是我专门为东方你酿的,烈酒虽然喝着畅快却不能总喝,你平时就吃不下多少东西,还老喝酒怕是要伤身的。来,尝尝看。”
东方不败刚才的不快被那个“专门”冲了个干净,眉眼淡淡的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入口的酒水醇香绵长,丝丝的桂花香甜将是让这酒喝着不像酒,倒像是掺了蜜。
“好喝么?”林彦眼巴巴的瞧着,问道。
东方不败没说话,他其实是不甚喜欢这般甜酒的。
“东方若是喜欢,我以后多酿一些每天来跟你喝。”
林彦的话让东方不败神色微动,又浅抿一口,刚才还不甚喜欢的桂花酿此刻却像是突然顺口起来,那清淡的桂花蜜甜也像是放大了无数倍,能甜到心里。
“好。”本座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好了。”我自然能坚持,一直坚持到,东方你愿意跟我一起亲手将这桂花酿埋到树底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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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账时间不短,林彦也越发熟练起来。
林彦开始的时候是被黑木崖每日的流水吓了一跳,那般庞大的数字是寻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可那些真金白银就变成了一笔笔数字在账本上跑来跑去,换一个意志不坚定的绝对就堕落了。
可林彦只要想起这些钱都是东方不败的,那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每一笔每一项算的无比仔细。
甚至,林彦觉得这每天的花销太多了,纵然日月神教生意遍天下却也禁不住这么花啊,那帮子江湖汉子瞧着大大咧咧,吃穿用度倒都是好上了天,东方不败奢侈习惯了惯得手底下人也花钱没个数儿。
于是,几年间,除了东方不败活的依然潇洒外,其余人,每笔花销都给我列出明细,超过一千两的需要报备,逐层审批才能准下来。
纵然有些怨言,但教中用剩余的钱财翻新了不少住房,也给不少教众配了好马好刀,让那些抱怨顺便变成了赞美,在他们眼里,谁给他们马让他们纵横,给他们刀让他们杀敌,那就是好人。不知不觉间,林彦竟然提升了不少声望。
刘先生的身体越发不好,分明没病没灾但就是瞧这一日不如一日。林彦知道刘先生这是老了,再强的武功终究抵不过时间,平时那般精神矍铄的一个人此刻却连拿笔都在颤抖。
“到底是老了啊。”刘先生扔掉狼毫笔,坐在椅子上笑笑,透着几分涩然。
在一旁算账的林彦听了这话心中一紧,然后酸意直不住的翻上来。
他与刘先生相处的时间很长,刘先生虽然脾气执拗书生意气,但在对待林彦的时候总是很好的,或许是因为惜才对他要求的严了些,林彦也不埋怨,毕竟活了两世他能分辨得出谁是真心为他好,在他心里早就将刘先生当成老师一般的敬重。
哪怕最好的大夫来看,也只是说老先生缺乏调理,身体内虚。
其实就是说,先生老了,大限将至,这不是病,是命。
到底是压住了心中翻滚的情绪,林彦再抬头时已经换了淡淡的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先生怎么这般说?昨儿个童大哥临走前过来拿钱,您可是一个眼神儿就把他吓跑了的。”
刘先生听了这话也笑起来:“那莽夫怕也是来逗我乐的。”
“童大哥是个好人。”
“那他也别想多拿走一文钱,别以为昨儿个你把自己的零花给了他我不知晓。他外出开销是大,可那也是他的事情,待他回来便将你给他的钱从他的月钱里扣出去。”
林彦笑笑,在心里跟已经千里奔袭药王门的童百熊说了句“抱歉了童大哥,美酒白银都没你的份儿了”,却是一点歉意都没有。
瞧着刘先生的神色间多了几分倦怠,林彦就告辞离开了账房。前几日江南的几家铺子送来的账本还没算完,林彦就将账本带了回去继续算,生怕老先生趁自己不再继续工作。
老人家是时候享受生活了,老是看着那堆数字也烦人。
可这刚出刘先生的院子,就看到一个黑衣教众在门口等着,见到林彦出来上前几步抱拳道:“大公子。”
因着林彦没有正式职位,又不敢直呼其名,教中上下对林彦的称呼便是“大公子”。林彦总觉得这让自己似乎比东方不败矮了一个辈分,但想想师徒都当了辈分什么的似乎也定了,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林彦看着那黑衣教众,道:“不知有何事?”
“教主吩咐属下请大公子尽早回去。”
林彦心中一惊,东方不败甚少这般催促他,这次莫非出了什么事:“可是教中出了何事?”
黑衣教众依然低头:“有一妇人冲进教中,指名要见大公子。”
“来者何人?”
“听闻是桑长老的妹妹。”
林彦一愣,继而飞似的往后院跑。
桑三娘就只有一个妹妹。
林彦止不住的想要笑,平时积压的想念此刻喷涌而出——许久不见的小娘亲,来黑木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