榄:“处女,”他说:“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以为你对这个不陌生,海神岛上的女孩儿可要比西大陆的同类安分守己得多,”撒沙在他身边盘腿坐下,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水珠落在别西卜的脑袋上:“格列格里为西壬打造的形象——一个用无瑕的躯体,美妙的声音与纯洁的心灵糅合起来的处子——珍罕的需要拿一千万元来保证其真实性,所以说”
“但你只有十五岁?!”
“我记得你的人体生理学课得了b,别西卜,”撒沙无可奈何地说:“男孩最早十岁就能梦遗,勃起更早,十五岁的男孩更是精力充沛,兴致勃勃。”
别西卜撇了撇嘴:“她也太老了。”明星不在暴徒的尊重与关心的范围里,他能够记得住西壬的年龄还是因为霍普金斯的关系。
西壬今年二十八岁,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点儿老——她的拥护者们倒是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他们的数量还在逐年剧增。但这并不能说是他们有眼无珠——西壬的外表具有很大的迷惑性——不应由人类拥有的,绢丝一般纤细而富有光泽的银色头发,细腻平滑,没有一丝皱褶的白色大理石般的皮肤,就和未发育的小女孩那样只有些许起伏的胸膛与臀部,以及颜色古怪,却始终清澈见底的眼睛——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时间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人类可见的痕迹。
“据说这是她最后一场演出?”别西卜翻了个身:“我以为每个演艺经纪人都会竭尽全力榨干每个捏在手里的小果实。”海神岛上的“唐”同样控制着几家演艺公司,别西卜曾经的“父亲”就负责着其中的一家,他们靠着投资电影与流动影院洗钱,演员和导演被严格控制,前者有时还得去充充礼物或是贿赂,他们的经纪人与其说是个行当倒不如说是一种犯罪类型。
西壬如今还是数以千万计男性(也许还包括了少数女性)的神祗,他们喜欢她,爱她,为她神魂颠倒,他们从不吝啬钱财——只要与她有关。
“也许是因为事情有点失去控制。”撒沙把便携式平板电脑放在膝盖上,打开搜索网页:“几年前我们曾经在一个不太愉快的地方碰过面——格列格里对外宣称那段时间西壬正在封闭性地拍摄一部音乐录影带。”
“她也是那个?”别西卜做了一个海神岛人常用的手势,意为“魔鬼附身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异类”
“也是那个。”撒沙说,他的手指灵巧地在虚拟键盘上移动,别西卜从他的背后伸出脑袋,屏幕上西壬玫瑰红色的眼睛正盯着他。
“我不明白一个白化病人有什么值得迷恋的,”别西卜说:“她的外貌足以抵消她的声音——她让我毛骨悚然。”
撒沙没说话,与别西卜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其数量毫不逊色于西壬的迷恋者们——某些人类格外讨厌和自己有所区别的“东西”他们会本能地排斥与阻隔“它们”“它们”在他们的眼里算不得是个“人”——对阳光敏感的白化病人在中世纪被当做吸血鬼而活活烧死;再晚些时候,他们和麻风病人被归为一类;到了现在,白化病人依然很难得到别人的认同,他们的学习、工作、婚姻甚至日常生活都会因为那与众不同的皮肤、头发与眼睛而受到他人有意无意的歧视与压迫。另外,由于没有黑色素的阻挡,视神经不能承受外界的强光刺激,造成眼球非匀速震颤,结果使视力严重减弱,很多白化病人的视力只有一到两百度——最令人沮丧的,缺乏黑色素保护的白色皮肤,日晒后易发生日光性唇炎、皮炎,并可能发生基底细胞癌和上皮细胞癌。
生活在坦桑尼亚的白化病人更凄惨,当地的土著认为白化病人是被魔鬼眷顾的人,他们被其他人恐惧与憎恶,不得不离开各自的家园,聚群而居——那里的巫师把白化病人的皮肤、内脏、骨骼、生殖器与肢体当成了宝藏,他们坚信那些经过处理的人体的一部分能够给普通人带来幸运与财富,最不济也能驱邪,大维多利亚湖上的渔民认为白化病人的头发编织成的渔网可以为他们带来更多的鱼——猎人们带着枪和刀潜入聚居区,他们抓住白化病人,杀死后进行切割,就像对待牲畜那样毫不留情。
“但是,”撒沙说:“你知道吗,听从上帝的旨意建造了方舟的诺亚也是个白化病人,有文书清楚地记载着‘他的皮肤比天使还要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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