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也会在剧烈的撞击中产生问题,已经有正规统计数据表明,每三点三万次与头颅有关的碰撞中,会有两百五十次相当严重,其程度相当于用头以四十公里的时速去碰撞一堵水泥墙。事实上,就连那些看似不严重的小撞伤也会导致脑部产生小裂纹,积少成多,成为终生无法痊愈的慢性疾病。关于这个问题,橄榄球管理委员会在长时间的装聋作哑后(就像香烟公司不愿意承认吸烟对人体有害那样)终于做出了一定的让步,他们制定了新的规则(如比赛中受到脑震荡冲击的球员不能在当场比赛中返回赛场),也积极的开展同各大学研究机构的进一步科学研究。并不断地呼吁橄榄球赛的解说员不要为撞击喝彩或是做出任何鼓励性的表示。
不过在撒沙看来,最后一条根本就是无用功,没有撞击,球员们就拿不到分,观众也会感觉索然无味,解说更是为难——这原本就是一项以血肉搭建起荣耀之塔的运动,每次撞击都是一次**——成功的防御,成功的突破,成功的达阵,是什么能让上万人在阴冷的夜雨里热血沸腾地挥舞着拳头发出如同疯子般响亮狂暴的吼叫?只有撞击、撞击、再撞击!
在撒沙短暂走神的时候,场上的队员们已经搅拌在了一起,格兰德的队服是深绿色的,而白盐城球队的队服是火红色的,场地上就像是一锅四分五裂的菠菜与西红柿沙拉。
别西卜在防守方踢出球的同时就跳了起来,他一口气撞翻了两个防守球员,然后用肩膀掀翻了第三个,接到球的四分卫敏捷地从他撞开的缝隙间冲了出去,速度惊人地跑过了半个球场后他投出了球,因为防守方的大部分力量都被以别西卜为首的进攻锋线纠缠住了,格兰德的散锋队员简直可以说是举起手来就接到了那个球,下一秒就成功达阵。
格兰德得了六分,还有一次追加得分的机会。
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儿,如果你端着的咖啡足够滚烫的关系,大概还没能喝完呢。
小霍普金斯前面、后面、左边和右边都有人歇斯底里地站起来高呼着格兰德的名字,直到格兰德在三十码的位置踢开球时他们才勉勉强强地坐了下来,周围的空气又潮湿又闷热,撒沙将手指伸进领口,轻轻地拉了拉。白盐城的支持者们一直有节奏地呼喊着“。斯特朗雅各”(这个名字撒沙在今天下午才听到过),还有“勇敢与光荣”“哈利路亚”与格兰德的支持者相比较,他们的穿着和行为都要统一的多,红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与黑色的雨衣(撒沙注意到其中的女性很少,或者干脆说,没有。)他们的呼喊声或许不够高亢尖锐,却如海潮般的稳定整齐,持续不断。
“哦,真糟,”贝普说“他们失球了。”
白盐城球队得到了球,他们的支持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哈利路亚”的喊声一下子高起来,一个身手敏捷的红衣服四分卫在湿滑的草场上奔跑着,在遇到阻截的时候——他跳了起来,难以令人相信!一个身高已经超过了六英尺的大个子竟然能够跳到别人的肩膀上,他不但逃离了格兰德的包围圈,还成功地制造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伤员,白盐城四分卫落下时,他的膝盖撞到了一个球员的胸膛,他的肋骨骨折了。
最后是别西卜连同格兰德的截锋终结了这次反攻,白盐城四分卫被撞翻在地上,头盔脱落,仰面躺着,虽然还抱着球,但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被替下场的时候呕吐了,脸色非常难看。
格兰德开始第三次进攻时,大霍普金斯走到了总教练的身边:“伤员太多了。”橄榄球赛每次都会出现伤员,这不稀奇,但现在的频率明显过高了。
“这是白盐城的首战“总教练说:“他们在此之前从未参加过校际联赛。”一只青涩的队伍,在抽到这根签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不顾一切。”
“他们不在乎受伤,”或者死,大霍普金斯在心里说,他们确实很青涩,技术生疏,战术贫乏,但胜在每个队员都如同殉道者般狂热无畏“你需要暂停一下吗?”
总教练看了看他“不我们也能做到。”退让?这不可能,这也是格兰德最为至关紧要的一战!
“那么希望你有足够多的替补队员。”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