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个,给晏策和自己的酒杯斟满,却没有急着喝,而是紧紧的盯着那杯酒。
许是喝了酒,又是在自己从小最亲近的兄长面前,心中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的事,晏昼看着水面上遍洒的月光,对晏策问道:“皇兄,你说我的幻蛊真的可以解得掉吗?”
“怎么这么问?”晏策喝下晏昼为他斟满的这一杯就,手中的被子还悬在空中,没有放下,就听晏昼这一问,有些诧异。
“今日我又感觉到那种失控的感觉了,就是上一次幻蛊发作之前的那种症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人大打出手,甚至……想杀了他。”
晏策为晏昼这一刻语气中的狠厉感到吃惊,“你是说不久之前你在御书房的那种情况?”晏策想到不久之前晏昼曾经在他面前发作过一次,当时母后知道之后,还颇为埋怨了云以烛一段时间,认为是她的药造成的后果。
晏昼轻点头,“没错,但是比上一次更严重。”他第一次对身体内的蛊毒感到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会受到影响,而是害怕自己幻蛊发作的时候,在自己控制不了的情况下伤到人。
“以烛她说,我体内的蛊毒现在已经越来越依附在我的身体里,现在甚至能影响我的日常情绪,若是再不能及时的解除,我就会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怪物。”晏昼说完之后重重的饮下手中的酒,沉声道:“我要解掉这个蛊毒,”从来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想,“我不能让自己失控,不能再伤害到我在乎的人。”
晏昼将手中的空酒杯攥的紧紧的,他现在脑海中满满的都是上一次蛊毒发作之后,母后脖子上的淤青,身受重伤昏迷的云以烛,还有玄临。直到现在,想到这些,他都痛恨那个失控的自己。
晏策拍了拍晏昼的肩膀,晏昼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这些,他竟不知道,晏昼心中原来已经埋藏了这么深的愧疚。
“放心,你的幻蛊一定可以解掉的。”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方法,只需要找到晏昼的亲生父母,通过换血,晏昼的幻蛊一定可以解掉的。
晏昼却是嘲讽一笑:“换血吗?”他端起盛满酒液的酒杯,看着杯中的金黄色,泛着波澜的酒液,“可是谁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救其他人,更何况是我这个被他们抛弃了的人。”
“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看着一饮而尽的晏昼,晏策说道。
“或许吧。”晏昼轻笑,如果真的解不了,在他彻底失控之前,他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的办法,不让他在意的人受到伤害,即便是离开他们,晏昼看着水面,默默的在心里想。
“说了这么久我的事,皇兄你呢,还在为那件事难过吗?”将视线从水面上转到晏策的身上。
“我?”似是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晏策惊讶了一下,挑眉看着晏昼,“你这转移话题也太明显了吧。”
晏昼却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皇兄找我喝酒,难道不是想纾解纾解心中的郁结?我这说完我心里的事,自然也该轮到皇兄与我好好说道说道,这样才算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