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得呆住时,往往又只顾上自己吃惊,忘记手中的孩子。
等剥皮结束,时间已经缓缓来到傍晚,百姓已经散了大半,那些商贾和各地行人更不会一直将这种恐怖的刑法看完全程。
此时楼下虽然人数还很多,但多半是先前抢不到位子后赶来看一眼热闹的。
原本在观看的郑鸿奎早就转回到雅间的桌子上,一口口的喝酒吃菜压惊,郑彩也没看多久,不少包了雅间的大户老爷们已经纷纷下楼准备各自回府。
郑森仍在原地站定不动,攥紧拳头,双目通红。
当天夜里,完成任务的刀手宝贝似的将刀具收起来,找到东厂的许荣秀,笑嘿嘿说道:“许千户,小人的手艺还不错吧,剥到半身的时候,他还活着。”
“嗯,不错,看得本千户都有些作呕了!”许荣秀笑了笑,招手示意他过来,呵呵说道:“这是给你的赏银,拿好了就离开京城吧。”
“哟,谢过许千户!”那刀手拿住一小袋子的银锭,一步三回头的道谢,忙不迭离开了。
待他走后不久,许荣秀冷笑几声,朝一旁当场档头马安说道:“把他给我办了,尸体扔到护城河里喂鱼,敢拿走老子给的赏银,活的不耐烦了!”
马档头有些犹豫:“可是千户大人,这赏银是厂督让给的,况且这王老五可是少数会活剥的人了,若下次再有剥皮充草的,厂督责问起来......小的怎么说的过去?”
“让你去就去,老子说的话不好使,不如李有成?”许荣秀当即愤怒不已,一脚踹过去,说道:“再不去,老子连你一块儿办了!”
姓马的不过是个档头,怎么敢和东厂的二把手,掌刑千户许荣秀叫板,当即是满头虚汗,抱拳连声说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遵命,小的这就去办,一定办的干干净净!!”
月黑风高,王老五在路上掂了掂手里沉甸甸,至少数百近千两的赏银,心道这给皇家办事的奖赏就是丰厚,一次就能赚到这么多。
他打算回老家,用这些钱讨个婆娘,听说朝廷最近在收荒地分还百姓,那正好置办一块地皮,从此过上男耕女织的日子,再也不干这种死后下地狱的活计了。
想到这里,王老五脸上露出憨傻的笑容,他甚至能联想到自己找到婆娘以后幸福快乐的日子,他深信,现在圣明天子坐朝,朝廷稳定了,肯定能渐渐好起来。
“对,回去以后得多拜神烧香,不然报应在自己儿子上,那可就麻烦了——”
王老五嘀咕着,话音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忽地,不知从哪里射出两道暗箭,随着一飙血迹,王老五闷哼一声,整个人噗通一下子倒在地上,手中仍旧紧紧攥着那袋许荣秀给他的赏银。
马档头带着几个番子从暗处跑出来,将银子捡到手里,蹲在地上叹息一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老五啊王老五,这姓许的银子,岂是这么好拿的?”
一个番子询问道:“尸体怎么办,就这么扔到河里,会不会被人发现?”
马档头想了想,说道:“扔了便是,就算被发现,现在谁还敢打咱们东厂的主意?走!”
......
“砰!”
不久之后,郑森一巴掌拍到桌案上,看着被家丁抬到面前的尸体,冷哼道:“这许荣秀堪称一条毒蛇,还真是比他主子都要能耐!”
“速去李千户家中,就说我郑森有事找他!”
看着转身离去的郑彩,郑鸿奎有些担忧地道:“福松啊,这许荣秀是掌刑千户,虽然为人狠毒了点,但颇受器重,这件事会不会是那厂督王承恩的授意?”
“若是如此,为了区区此人与东厂交恶,不该啊!”
“我相信王承恩不是那样的人。”郑森斩钉截铁的说,说完他眼神换了换,杀机顿现的继续道:
“就算是王承恩干的,我郑森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到军中面圣,扳倒许荣秀这条毒蛇!倒要看看,这圣明天子的名头,究竟是不是吹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