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了笑,早没了昔日刚继位时的意气风发,他只是讥讽的笑了笑,“领议政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朕,朕真的累了。”
听见这放挺等死一般的话,不少王都内的大臣们都是惊慌失措,反倒金自点清醒得不行,他立即站出来道:
“王上有谕,速速召集全国八道兵马来王都勤王,围剿登岸明军,再派特使前往盛京,向大清皇帝求援!”
“一派胡言!”一旁的议政大臣金尚宪再也忍耐不住,将身子挺直起来,向着李深施一礼,高声喝道:“我朝鲜自永乐时起便已归属大明,至今两百余年,我朝鲜八道军民向就不认什么大清,只知大明!”
又一大臣跳出来,指着金自点怒骂道:“天朝上国待我朝鲜恩德倍厚,若不是大明助兵援我,抗击倭贼,我朝鲜早在万历年间便已亡了国,哪还有你之今日!”
“大明深陷劫难,我等丙子胡乱中背信弃义投效蛮清,已是忘恩负义,此时若再不知悔改,真真枉为人矣!”
金自点丝毫不动,反倒冷冷一笑,“诸位大人,别忘了如今辽东还是大清说了算,明人再厉害,也就只能在关内蹦蹦,出了山海关,还是我大清的天下!”
“再者说了,丙子胡乱你们都忘了,八旗大军入我国境谁能率军阻挡?是林庆业、沈器远,还是你金尚宪?”
“大明内忧外患、天灾人祸,自顾尚且不暇,如果我朝鲜仍以大明为尊,这天兵只怕等到亡国也不会来了!”
“亡国便亡国!”金尚宪大吼一声,“那也比做建虏的走狗要强,金自点,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之心!”
“朝鲜治国一向以儒道治国,领议大人此言,莫非是要改弦更张不成?”跪坐于金尚宪身后的训练大将具仁忽然开口反驳道。
金自点回头看了一眼,见具仁仍是跪坐在哪里,见不到神情,更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用意,一时之间倒不敢再像对付文官那样反唇相讥。
毕竟这王都训练大将,可是掌管着王都内外城防的。
巧合的是,这具仁此前还被沈器远当做政变大敌刺杀,不仅没死,而且还在捉拿沈器远和林庆业的事情中出了大力,虽然最后一个没抓到,但起码政变没搞出来。
可实际上,他只是知道沈器远和林庆业密谋政变,对于内中隐情完全是被金自点蒙在鼓里的。
今日朝堂上跪坐一听,他也就才明白个大概,作为武人,自然是不肯一枪未打便屈服于满清,这是奇耻大辱。
金自点方才那番话,他没有想到,这不仅没有让金尚宪等人闭嘴,反倒激起了具仁这名王都统兵大将的不满。
议政大臣们一开口,朝堂顿时陷入到口角之中,只有殿角一隅,南人党沈、许穆、尹善道等人冷冷的注视着洛党和原党这西人党两大派系的争斗,一言不发。
李有点无可奈何,自己话都说那么明白不想玩了,怎么这帮人还在争,从早争到晚,又有什么用处?
现在的朝鲜,有点类似于崇祯刚穿越过来那阵子的大明朝堂,没国王啥事,竟看下面一堆文人在那唇枪舌剑了。
洛党坚持的,原党就反对,原党认可的,洛党肯定会反驳,即便李放权都放成这样了,朝政也还是找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