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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多住了半月,为什么成三十两了?”董宛如说着,咳嗽更加剧烈,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呵呵,利滚利呀,这是大明的规矩!”
老板娘冷笑几声,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个穿着稍好衣裳的富家子弟,她凑过去,谄笑着说道:
“赵公子,就是这个女子,关外来的,是个满虏。”
这赵公子闻言看过去,果真见到眼前正虚弱地躺在榻上这个清静秀丽的少女。
看起来,这个满洲女子大约也就十六七岁左右的年纪,她头挽双鬟,却面色发白,显然身患重病。
“这些银子给你,画我也不要,这女的我带回去了,小爷我城内纵横多年,这么天仙的满洲娘们倒还是头一回遇见。”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老板娘赶紧宝贝似的将这些银子揣在怀里。
言罢,赵公子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仆人便上前将董宛如强拖下床,架着就朝外走。
“你们做什么?画,我的画。”
董宛如奋力握着画,但毕竟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见手中崇祯留给自己的信物被老板娘抢走。
“赵公子您慢走,常来啊!”老板娘招呼道。
不过赵公子一行刚刚出了门,就迎面遇到一群穿着衣甲的官兵,为首的居然是天津总兵曹友义。
赵家在天津有些势力,平日倒也并非怕了曹友义,赵公子见到这群兵,也并没有任何慌乱,微笑着道:
“曹总兵怎么会来这里?”
“赵公子,这得问您啊!”
曹友义眯起眼睛,说出的话阴阳怪气,后头官兵也均是嗤笑,搞得赵公子一头雾水。
他有些生气,板着脸又道:“曹总兵这是什么意思?”
“您知道这位女子是谁吗?”
听到这里,赵公子倒是明白了一些,他松了口气,道:“原来曹总兵是说这个。”
“这女子欠了店家三十两银子,又是关外的满虏,我将她带回家照顾一番,怎么,这事儿曹总兵也管得着?”
“他胡说,我没有欠这么多!”董宛如挣脱家仆的手,用尽力气喊道。
“要是一般的女子嘛,这事儿本将倒是得由着你胡来了,可这个女子来路是太大了,放走了你,我怕我总兵的位子做不下去。”
曹友义笑几声,看躲在门后偷看的老板娘,上前几步,伸出手轻蔑地道:
“还不赶快拿出来,等着老子跟你翻脸?”
老板娘自然知道曹友义说的是什么,可利益在手,又岂是那么容易拱手相让的。
“这,这是无主之物,我拿来就是我的了!”
“一派胡言。”
曹友义没心情再和这娘们废话,直接一巴掌掴过去,将画抢回来,转身道:
“传我的令,把这客栈封了,这娘们交到东厂,由他们发落!”
见赵公子和老板娘还在懵逼状态,曹友义好心提醒了一句。
“宛如姑娘是皇上初拟的皇妃,这画是宫内的御藏,凭你们也想侮辱皇妃,私藏御画?”
“老子看你们都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到这里,曹友义冷笑几声,道:“赵公子,甭管你们赵家本地多大的势力,这次只怕都是要完了。”
“我们走!”
看着曹友义及官兵护送着董宛如离开,赵公子不仅瘫软在地,自己只是捅了一个多大的篓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