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就坐在皇后的身边,看着她指尖都在发抖,皇太后心底悄然叹气,真是冤孽。
太子抬起头看着慕容桀,“虽然本宫偷了血羚羊角,却也是和梁王之间的兄弟争斗,如何说得本宫不忠不孝?如果皇叔的意思是本宫被他刺了三十几刀之后还能顾念他是兄长而对他孝顺,那请恕本宫不是圣人,本宫做不到,皇叔要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
崔大人道:“太子殿下,需要血羚羊角的不是梁王殿下,而是镇国公主。”
太子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门口的梁树林,梁树林低着头,没有看入殿中。
“这……这本宫不知道。”太子辩解道,心里却恨不得把梁树林撕碎。
慕容桀忽地一拍椅子扶手,厉声道:“一句不知道便可推搪过去了吗?如今镇国公主因为你偷盗了血羚羊角而危在旦夕,你便是犯下了不忠不孝之罪,身为太子,正事不办,每日干着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为寻私怨,你觉得血羚羊角是梁王唯一的生机,便命人偷走断他活路,不管血羚羊角是谁用的,你都犯下了杀人大罪。”
太傅又站了起来,反驳道:“王爷,你这话不甚妥当,太子说,他本意偷走血羚羊角是为了恫吓一下梁王,并不知道奴才会弄丢了,这属于无意之错,虽有错却可以谅解,而且太子这样做也是有前情的,梁王为一个民间女子闯入宫中,不顾兄弟情分先伤了太子,太子报复虽不理智却也可以谅解,再说了,梁王伤重也非太子造成,你说他犯下杀人重罪,无理可依,本官认为不成立,顶多是挟私报复,且大长公主需要血羚羊角救命一事,他是不知情的,所谓不知者不罪,也怪不得他。”
慕容桀冷冷地道:“不知者不罪?本王想问问皇家宗亲和朝中大臣,你们可知道血羚羊角是用来救公主的?”
众人沉默了一下,都说知道,因为,已经张贴了皇榜寻找血羚羊角,怎么会不知道?
“本王张贴皇榜,重金寻找血羚羊角,但凡关心公主的人,都知道此事,太子却说不知道,简直废话,你可以前去公主府探望了几次,怎会不知道此事?”
太子生气地道:“你不要胡说,本宫就是不知道,本宫关心大长公主,却也不是大夫,如何知道要用什么药?再说了,害死了大长公主对本宫有什么好处?本宫总得有一个动机吧?”
慕容桀冷声道:“你那天去到公主府门口,有人听到你问门房,问公主是不是需要血羚羊角救命,门房告知你说是,问了之后,你还嘀咕了一声说本宫非得拿到血羚羊角,有门房作证,你还不承认?”
太子听得这般冤枉,大怒,“你血口喷人,本宫到公主府门口,压根都没跟门房说过话,只是见那小贱人出来,得知她是梁王这个废人的心上人,便马上命人抓走了,一刻钟都没有逗留,好你个慕容桀,你要入本宫的罪也得拿出铁证来,而不是靠一味的诬陷。”
“闭嘴!”皇后浑身惊跳,陡然起身,“休得胡说。”
太子一怔,有些茫然地看着皇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慕容桀面容铁青地道:“你之前说你抓走王懿儿,是因为她出言挑衅,侮辱于你,你一时气愤才抓走了她,但是现在又说见她出来,得知她是梁王的心上人,便马上抓走了她,你说的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
太子怒道:“你好狡猾,竟这样套本宫的话?本宫没有前后矛盾,她先是出言挑衅,继而本宫得知她是梁王的心上人,抓走了她报复梁王,没错,本宫承认是有心向梁王寻仇,可那王懿儿也没有受到伤害,本宫只是抓她到皇寺聆听佛音而已,你若要惩处本宫,本宫也只有这一条罪,但是为了一个民女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召集了百官与宗亲入宫议罪,你就是针对本宫,企图堆砌罪名废黜本宫好让你自己登上帝位,成全你的霸权野心,是不是?”
太子的厉声质问,换来梁太傅的赞同,梁太傅阴阳怪气地道:“没错,王爷今天的问罪也是没有章法,随口就编出一条罪名加以放大,好让大家觉得太子没有德行,进而动员大家废黜太子,居心叵测啊。”
慕容桀一点都不心急,道:“本王是堆砌罪名还是太子真的丧德败行,很快就知道。”
他看向副宗长宝安王,“皇叔,小王想问皇叔一句话,若当今太子强夺邦国的郡主,强行关押且让侍从对其进行污辱,该议一个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