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受伤,是那些杀手的血。”
沈慕径自回东厢房。
乔飞羽故作柔弱,矫揉造作道:“牢房里那么多血,太吓人了。小影,我头晕胸闷,你扶我去厢房好不好?”
叶姝影回给他:“呕~”
她快步追上,在沈慕关门之前抵住房门。
“你干什么?”他拦住她,察觉到内息紊乱,血脉汹涌……
“我有重要的事问你。”
她使力顶着房门,不让他关上。
突然,沈慕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叶姝影惊骇地把他扶进里面。
“你的隐疾又发作了吗?”
“不是,刚才杀那些人,消耗了不少内力,内息紊乱……我运功疗伤便可,你走吧。”
他坐在床沿,忍着脏腑的闷痛,不忘改变声线。
她气急道:“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心?”
怎么能失去这个老天爷赏赐的良机?!
“你和沈大公子已经订下婚事,不可再与别的男子举止暧昧,牵扯不清。”沈慕佯装动怒,“还不走?”
“这叫举止暧昧吗?哪里牵扯不清了?”叶姝影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想多了。”
她取出绸帕给他擦拭唇角的血,纯澈的瞳眸扑闪扑闪。
距离太近,他感受到她兰花般清淡雅致的气息,身躯僵住了。
她乌澈的瞳仁近在眼前,灵动得好似会说话。
沈慕看见她水汪汪的眼里住着小小的自己,好似她的心里也装着小小的他。
他的胸口爆起一丝丝火花,只要伸手就能把她抱在怀里……
却突然想到眼下的身份,生硬地拨开她的手,“你究竟想干什么?”
心里既无奈又难过。
怎么舍得对她凶?怎么舍得把她推开?
可是,自己挖的巨坑,怎么着也要把自己埋了!
沈慕的脑海闪过诸般念头,忽的筋骨剧痛,血脉紊乱。
体内似有几道真气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
他立即在身上点了几下,运功疗伤。
叶姝影静静地看着他,清冷的眉目多了几分担忧。
虽然他用风帽和面具遮掩了容貌,可是,她不知不觉地把他当作沈慕了。
他的手臂颤得越来越厉害,下巴崩得紧紧的。
“慕大人,你还好吗?”
她轻柔地问道,他没有回应。
他的情况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叶姝影靠近他,轻轻地碰触他的肩膀。
突然,沈慕倒在床榻,不省人事。
她惊骇地给他把脉,查探他的心脉。
心跳忽疾忽缓,忽重忽无,脉象更是又疾又乱。
就算她医术不精,也知道这种脉象很危险。
顷刻间,叶姝影心慌意乱地往外飞奔,请少少过来。
突然,她于门前止步。
快速地看一眼他的手腕有没有牙印,应该耽误不了吧?
她当机立断地折回去,伸手掀开沈慕的广袂——
心狂烈地跳起来!
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粗鲁地扣住她的手臂。
叶姝影本能地转头,手指刚刚碰到广袂,就差一点点!
一个男子面无表情地拿开她的手,以保护者的神态挡在沈慕面前。
“你是谁?”
她清冷地打量他。
这男子身量颇高,体格魁梧,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脸颊和耳朵的边缘处有一条不易发现的细线,显然戴着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