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染又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三个小时,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马上就要黑了。
一天水米未进的戚月染固执地守在门口,固执地不肯离开,也不想放走朗宁。
手术室门打开,冰海良拖着佝偻的身体,一步步走出来,并抬手擦去额角汗水。
“朗宁呢?”戚月染迎上去,声音沙哑到快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我不停用血清清洗,胳膊保住了。孩子受苦了,手掌植皮需要恢复,我尽力了。”冰海良眼眶氤氲,不住摇头叹气。
戚月染紧拧眉头,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直至秦洋急匆匆走出来,和他低喃解释:“这位高人带的血清救了朗小姐半条命,但剩下的还得靠朗小姐自己挺过来。有八成概率是没问题的,但,也不敢保。”
戚月染一把揪着秦洋的衣领,什么叫也不敢保。
而他在手术室门口梗了一天,现在气血攻心,导致他眼前一黑,直接栽倒。
“二少!”秦洋急忙搀扶戚月染,随后抱着他坐在椅子上。
戚美惠急忙过来帮忙,吩咐秦洋说:“快找个病房,找医生给他看看。这孩子,非要把自己的命折腾没了才甘心吗?”
秦洋瞅着戚美惠如此焦急地替戚月染担心,他放下心中的疑惑,不再去想戚月染不是戚美惠儿子的事。
这都不重要的了,只要戚月染和百奇好好的就好。
秦洋安顿好戚月染,随后出门看到冰海良拧眉站在门口。
他恭敬伸手请冰海良去休息室休息,他还想问问冰海良拿的什么血清呢。
这对他来说是致命诱惑。
冰海良委婉拒绝,而后抬步走进病房,看着戚美惠揪心坐在床边,不停给戚月染擦拭额头,时不时看看注射器。
“美惠,我们的儿子……”他为难开口。
“闭嘴!”戚美惠没好气呼喝一句,瞪眼回头盯着冰海良,“这是我的儿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冰海良无奈叹气,摇头坐在床边,“我知道你怨恨我走了这么多年,但我,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知道我表哥是冰氏的冰图为,我被他派到乌壤这么多年,他不让我回来。
好容易那老东西死了吧,他干儿子朗信又压制我。美惠,你要理解我,我这次能逃回辛京掌控冰氏,非常不容易。
但冰氏还在朗信手里,所以我想和你联手,一起把冰氏瓜分,我只要从中抽利就好了。剩下的都给你,就当做我这么多年没有做好父亲的赔偿。”
戚美惠拧眉盯着不停叹气的冰海良。他的话,他信了,她当年的确听说冰海良是因为冰图为才走了。
而现在提到朗信,她默默摇头,哼声反驳:“这都是借口,你真想联系我,怎么会找不到。”
“美惠,你看。”冰海良掀起袖口,露出满是伤疤的胳膊,“这些年,我真的是没办法,好容易才获得信任。”
“你,你这是怎么了?”戚美惠捂着嘴巴,惊恐地盯着冰海良那满是狰狞伤疤的胳膊,根本没有一点好皮肤。
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现在连想都不敢想。
“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这就好了。”冰海良避开戚美惠探过来的手,将衣袖放下,垂下头,淡淡勾笑。
戚美惠却突然心酸,但她并没固执伸手去拉住冰海良。
她始终坚信,错过的再找回来就是过错,可现在她有些动摇。
兴许,冰海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美惠,我这种人不配提要求。我只希望你们母子能平平安安的。现在百奇的处境并不好,尤其这次因为朗宁,负面报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