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莱把被子盖在路慈身上,而后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下床。
他紧紧抿唇,不能让自己打嗝的声音吵醒路慈。
魏莱爬下床,像装了消音器似得,缓慢行走。
“阿嚏!”
路慈打喷嚏的声音像是触动了魏莱身上的开关,靠近门边的他立马开门冲出去,关上门,随后逃窜回沙发上,这才敢大口喘气。
不过,一想到昨晚和路慈在一起睡了,魏莱就震惊地像是能吃下一个拳头。
他重重摇头,还是把这事忘了吧。反正路慈也不知道。
对对,就是这样。
魏莱勉强安慰了自己,而后去做早饭。
想着刚才路慈在打喷嚏,他特意熬了粥,待会留给路慈。
“炸弹一定会喜欢这个粥的,我真是个好警察。”魏莱揭开锅盖,满意点头。
“说谁炸弹呢?”
鼻音很重的声音传来,魏莱惊悚回头,看着路慈盯着雀巢站在他身边。
她无精打采,眼下黑眼圈很是浓重,还时不时吸吸鼻子,但鼻子根本不通气。
“阿嚏……”路慈又打了个喷嚏,抱着自己的胳膊,只觉得脑袋特别沉重,像装了十斤tnt似得,快要炸了。
魏莱瞧着路慈这颗炸弹开始不稳定起来,急忙扶着她肩膀,让她去沙发坐下,并把纸抽盒全塞进路慈怀中。
“不要客气。”魏莱郑重点头,随后去小厨房把粥盛出来端给路慈。
路慈已经无力支撑身体,抱着纸抽盒,软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魏莱拧紧眉头,蹲在沙发边去摸路慈的额头,还好还不烫。
“起来喝粥,喝了粥感冒才会好。”他声音极其温柔,更多的负罪感。
他知道昨晚是他抢走了路慈的被子,所以他才会感冒。
“嗯……不要,不要感冒,不要吃药……”路慈拧巴着小脸,眉头紧紧皱着,像是要纠缠到一起。
“好不吃药,来吃饭。”魏莱不能让路慈这么挺着。
他抿唇托起路慈的脑袋,放在肩上,用左手环住她的身体,右手用勺子舀一勺粥,放在唇边吹吹,试了温度不热后,这才送到路慈嘴边。
“乖,张嘴。好的,再来一口。诶,真乖。”
把一碗粥喂给路慈后,魏莱热了一身汗,他抿抿唇,把路慈打横抱起,抱回卧室,小心翼翼给她盖上被子,这才去浴室冲凉,准备出门。
可刚一进门,他就又红脸退了出来。
浴室里挂着路慈的内衣裤,他尴尬地杵在门口,进退两难。
昨晚上厕所是迷糊的,现在……
他挠挠头,突然觉得生活愁苦起来。
但罪孽是他犯下的,路慈是因为他感冒了,他还是忍了,挂着一身汗换上衣服出门,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中午,他顾不得志愿者队长的挽留,急匆匆回到公寓,揪心路慈的情况。
这枚炸弹,还真挺有威慑力的。
但刚一进门,魏莱就懵了。
地上乱七八糟丢着纸抽,沙发上的抱枕飞到了厨房,厨房里的碗筷在阳台上,阳台上的花耷拉着脑袋。
魏莱重重咽下口水,像是接受世界末日般,挪动步伐进屋。
像是被扫荡过的房间,让他心惊肉跳。
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捂着脸走进卧室,必须要让路慈给他一个说法!
而卧室空空如也,魏莱心中猛地一沉,丢下所有不满,在卧室翻找。
床上没有,床下没有,衣柜没有,沙发没有,阳台没有。
定时炸弹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