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路慈才回到家。
她打开客厅灯,照亮漆黑的房间。
但却突然看到魏莱像个僵尸似得坐在沙发上,目光阴森地死死盯着她,身上裹着外套,头上戴着帽子。
“你有病啊!”路慈又朝着魏莱扔拖鞋,她咬牙切齿脱下鞋,光脚走在地上。
魏莱脑子被门挤了吧,大晚上的装鬼吓人!
“你为什么才回来。”魏莱像个操心的家长,冷声质问。
路慈没理会魏莱,光脚去了厨房倒水喝。
但看着饭桌上没有收拾,厨房一片狼藉,她眉头微皱。
再抬起脚,脚底也是脏兮兮的。
“你没打扫房间啊。”路慈话里透着嫌弃。
这话却彻底激发魏莱的战斗欲,他蹭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叉腰盯着满脸嫌恶的路慈,阴阳怪气地咆哮:“嫌弃我,你就走啊!”
路慈被魏莱吼得愣了,拧眉看着他连衣服都没换,心想着这傻子该不会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吧?
她撇撇嘴,狐疑反问:“你跟踪我,我还没说什么,回来不收拾家也就罢了,还吼我,你很得意啊!”
路慈怒气冲冲走向魏莱,真是一天不收拾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
但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拧眉抬起脚,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东西扎她的脚?
魏莱见路慈表情很是痛苦,急忙走过去搀扶路慈:“没事吧,怎么了?伤到脚了?”
路慈气恼地推开魏莱的胳膊,厉声吼道:“起开,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来跟踪我,你是三岁小孩吗?”
不光是跟踪,而且技术那么拙劣,很明显的好嘛?
她在公交站台就看到他了,亏他还是个警察呢,就这么个伪装技术。
幸好,她机敏,把他给甩下了。
但路慈的脚还是很痛,金鸡独立站在客厅,很是尴尬。
魏莱拧眉又回到路慈身边搀扶她,但又被路慈再一次推开。
他也火人了,她真是在不停挑唆他的耐心啊!
魏莱冲到路慈身边,弯腰勾住路慈的腰身,而后夹住路慈的身体,将她带到沙发上。
“喂,放我下来啊!”路慈顿时心慌,魏莱搞毛啊,要谋杀吗?
她被魏莱丢在沙发上,抄起抱枕抱在怀里,心虚低喃:“我,我跟你讲啊,我小时候学过跆拳道,白带,白带你听说过吗?你,你最好小心点,不要,不要招惹我,嘶……”
路慈又吸了一口凉气,拧眉看着魏莱坐在地毯上,毫不嫌弃地抱起她的脚,将脚底板扎进的小碎玻璃碴捏出来。
她不好意思想抽回脚。
但魏莱紧紧攥着她的脚踝,拧眉呵斥:“别动,我给你消毒。”
他抱着路慈的脚,探身在茶几下拿出药箱,小心翼翼给路慈处理脚下的小伤口。
虽然伤口小到他都看不清,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处理。
不能因小失大,让路慈受了感染。
处理好伤口,魏莱还给路慈绑上纱布。
路慈觉得魏莱大惊小怪,但这一刻,她真的没有理由说不。
柔光打在魏莱头上,他拧着的眉头也染上了光,熠熠生辉。
那垂着的眸子好像带着电光,触及她心口的柔软,一片酸麻。
抱着抱枕的路慈也愣了,这是除了路仁以外,第一个这么关心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