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幽香的大殿里,明眸皓齿的女子好整以暇的穿戴好衣衫,并在外面披上一件保暖的斗篷。
只听“嘭”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狠狠的一脚踢开,楚离沉着一张俊脸,面色冷然好似六月的连雨天一般没有半点光彩。盛怒下的帝国太子充满了狂暴的威胁,他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牙床上的素衣女子,整个人如同地府幽魂,邪气森寒。
青夏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嘴角温软,平静无波。一阵冷风顺着大敞的房门吹了进来,满室的灯火顿时随之摇曳,牙床上的纱帐四下飞舞,好似蝶翼,轻柔的滑过青夏白净的脸上。
门外,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奴才,香橘带着一众兰亭殿的丫鬟婢女侍卫太监,规规矩矩的跪在殿外,冷风肆虐,细雨飘零,无情的打湿了奴才们单薄的衣裳。
青夏却并未理会,聪慧的女子早就算准了一切,静候着那场暴风雨后的余威,她微微侧过头来,不轻不重的看了怒火中的楚离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让所有人惊悚的话来:“你,把门带上。”
愤怒中的男人顿时被这简单的几个字震在了当场。外面的奴才们更是一个个仿若见到鬼一样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传闻中已经失心疯掉了的妃子。
楚离一张脸孔越发阴沉,怒极攻心,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你身为人妻,却在宫内私藏别的男子物品,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之后,你大闹兰亭殿,打断丹妃手骨,装疯卖傻,意图蒙混过关。这些我都暂时不与你计较,可是你竟敢对我这样的态度,好大的胆子!”
青夏缓缓站起身来,一双凤目在灯火下有着琉璃的色彩,她微微正容,面色冷然,不无嘲讽的冷哼一声,说道:“殿下,如果您记性好不错的话,应该记着我刚才有告诉你,以后对我的态度最好客气一点,不然不要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楚离大怒,眉梢一挑,厉声喝道:“你敢?”
“做都做了,还问我敢不敢,岂非多此一问?”青夏紧随其后,寒声说道:“丹妃不过折断了小小腕骨,将养一月定会痊愈。大内多少太医可轻松医治,可是殿下偏要悬赏天下名医进宫诊治。这一来,是为了全殿下的博爱之心,二来却是要昭告庄青夏的大不敬之罪。太子妃病殁,国丧半月。如今,丧事已完,庄青夏这个传播四海的极品荡妇就该落入法网,接受制裁。殿下既然早就已经布好了这个杀局,又何苦巴巴的赶来为青夏罗织其他的罪名?”
楚离当时愣住,愤怒的神色渐渐淡去,微微沉目,疑声问道:“你早就猜到了?”
青夏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笑道:“左右都是一死,在死之前欺负欺负你,也是好的。”
一身雪白锦缎披风的女子站在烛火之下,眉宇间再也没有楚离记忆中的柔弱与哀愁,她淡定沉着,面无惧色,好似一只上好的水莲一般,有着超凡脱俗的雍容与高雅。楚离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眯起,好似一只慵懒的猫一样,闪烁着诡异的侠光,只听他洒然一笑,沉声说道:“庄青夏,我倒是一直看错了你。真不知道,过了今天,有朝一日,我会不会后悔。”
“没去试过,你怎么知道,后悔与否呢?”
“哈哈!”之前愤怒异常的楚离突然爆发出一阵爽快的大笑,朗声说道:“不愧是庄太傅的女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来人啊!把兰妃带下去,押往大寺府天牢看押,三日后,菜市处斩!”
门外的一众仆婢霎时哗然,香橘丫头跪在最前头,闻言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身穿黑色铠甲的侍卫如狼似虎的蜂拥进来,领头的对着楚离下跪行礼,然后伸出因练武而粗糙的大手,就向青夏抓来。
之前倔强的女子此刻却并没有丝毫反抗,雪白的皓腕霎时被一众兵丁抓在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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