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不踩他一脚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用得着恭恭敬敬?”
“你呀,做事要想长远”温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林家二十年来出了七个正处级的局长,三个副厅,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就说眼下还有一个副省长在苏海省在职,盘踞的部门都是公安交通地税计委这样的要害机构,根深蒂固,枝繁叶茂。不说其他亲戚本家,单单林震一家,从他父亲到他三个哥哥,全都是地市级各局委的一把手。”
他用脚挑起一颗石子,踢的远远的,笑道:“听过关山官场的一个很著名的段子没?有人打电话到林震家说要找林局长,接电话的是林震已经退休的父亲,很淡然的问道‘你找哪个林局长?’那人愣了好一会才赶紧说‘找林睿林局长’——林睿,林震的大哥,现任关山市交通局局长。”
安保卿似乎有点明白了,道:“你是说林震还能再起来?”
“起不起的来,要看时局,要看运气,还要看他这个人能不能扶得起”温谅指着猫娘开往另一个方向的奔驰,道:“我们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但对她来说,此时结一个善缘不费吹灰之力,留下这条门路,日后有了什么变故也好有个求人的去处。”
安保卿心口跳了跳,垂下头恭维道:“有温少在,不至于有那么一天。”
温谅呵的轻笑一声,道:“九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拉猫娘一把,既是谢她那晚在蒲公英援手之恩,二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你不用解释,你跟猫娘什么关系,我没权利过问,也没这个兴趣知道,但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我,蒲公英是蒲公英”
安保卿终于死了给猫娘多上一层保险的心,沉声道:“我记住了”他顿了一顿,从身后拿出一叠照片,笑道:“我现在才明白温少为什么放虎归山,原来林震后台这么硬,是就算把照片捅出去对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温谅接过照片,随手翻看起来,连他也没想到,脱光了衣服的范明珠,身材竟然这么好。虽然这个时代的相机在像素方面不用报太大的期望,但这个偷拍的家伙明显是一个高手,角度视野全都恰到好处,照片中人的脸部清晰可见,两具白花花的**竟拍出了几分**艺术照的感觉,人才啊,
“虎?一只狗罢了我留下照片倒不是怕对林震无用,相反,正因为这些照片杀伤力太大,用来痛打落水狗未免大材小用,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吧,悬在头上,摇摇欲坠的威胁才是最有力度的威胁有了它,我们不妨祈祷林震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好不要太远”
风从荒芜的野外呼呼的吹来,安保卿想起刚才温谅说“做事要想长远”态度愈发的恭谨。温谅如今的心思实在难以琢磨,他的每一步看似无意,实则谋虑深远,能进能退,能屈能伸,换了是他,跟林震这样的过节,还不早把所有照片都扔出去让这家伙身败名裂?
可温谅却能忍一时之快,以图将来,这份见识和心性远远超出了安保卿的理解范围,自然更加的死心塌地。
从郊外回到家中,一推门却见温怀明坐在客厅里。知子莫若父在老温家其实要倒过来读,温谅心知肚明他是为了何事,能忍到尘埃落定才来问询,不能不说温秘书长已经有了身为上位者必备的沉稳气度。
“爸,今天不忙了?我都三四天没见过你的人了”
温怀明起身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到沙发上,然后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温谅吓了一跳,忙站起身,道:“爸,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说实话。”
温怀明盯了温谅好一会,道:“好我问你,青投成立那天你说要送我一个大礼,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我开玩笑呢。”
“那我再问你,范恒安被杀一事,跟跟”温怀明话音有点轻微的颤抖,道:“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温怀明的眼神猛的锐利起来,似乎要刺入温谅的内心去一探究竟。温谅回视着他,眼睛明亮如常,斩丁截铁的道:“没有”
温怀明凝视着温谅,温谅脸色如常,纹丝不变。几分钟后,温怀明三天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下,身子一软坐到对面沙发里,轻声道:“好,好,那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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