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谅家三室一厅,一间主卧归温怀明丁枚夫妇,一间卧房归温谅,还有一间曾给丁兰暂住,现在丁兰带着老公孩子也自己租了房子,正好空出来给黄冈。简单收拾了一下,丁枚带着黄冈去外面的商店买一些女孩子用的床单被罩还有洗簌用品之类的东西,温谅本来想跟着去做苦力,但被丁枚一阵嫌弃,抬手打了回来,说男人家别管女孩子的事。温谅这才讪讪的明白原来真的男女有别,这年头不比后世,有些东西确实不适合当着自己的面买。
回来后下厨做饭,黄冈在一边帮忙,让温谅没想到的是,黄冈竟也是做饭的一把好手,煎炸烹煮,样样在行,不一会整个厨房就飘起了阵阵饭香,让人忍不住馋虫大动。
吃饭的时候黄冈问起了温怀明,丁枚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姑娘很乖巧,也很懂事。温谅笑道:“不用等他,这个家一周能回来两三次就不错了,咱们吃咱们的。”
平时还不觉得,这样一对比,丁枚对温谅十分不满,道:“什么话,你当你爸愿意这么忙的,还不是为了给你娶”
“媳妇”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门铃响起,温怀明很不给温谅面子的走了进来,看到黄冈楞了下神,温谅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黄冈的事,也为了让丁枚忘记娶媳妇那一茬,站起来拉着他一起到书房说话。
“是我的同桌,父母都不在了,亲戚们也不靠谱,日子过的挺难的,眼看着过年了,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不好,我就让她来咱家”
温怀明欣慰的点点头,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心里一直担心温谅在有了钱,有了势之后,又是这样经不起诱惑的年纪,会在扑面而来的**中逐渐丧失了本心,或者变得唯利是图,或者开始玩物丧志,可他依然能对身处危困的同学伸出援手,足见还保持着一缕赤字的清明!
“挺好的,就在咱家过年,让你妈注意说话。小姑娘心思都重,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说完黄冈,温怀明往后靠在了椅子上,盯着温谅道:“这几天咱俩都忙,我一直没问你,上次在关山唱的究竟哪一出,怎么跟陈宗智的女儿起了冲突?好多人电话打到我这里来,连许书记都问了好几次,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比他们多知道多少”
最后一句似有怨尤之意。温谅笑着解释说真的纯属意外,恰好在博物馆遇到陈玉蕊,又恰好于培东到了现场,一切都不在计划当中。并且此事过就过了,不会有什么后续的部署,当然也不会有多少的麻烦。温怀明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放弃了。只是叮嘱温谅小心行事,当下以加快发展为首要,其他的都可以放到一边云云。
吃完了晚饭。黄冈也就在温家住下了,温怀明不知道是不是弥补了没有女儿的缺憾,对黄冈关爱有加,对比以前对温谅的严酷,简直变了一个人一样,成了标准教科书般的慈父。如此相处了一段时间,大家熟悉了,丁枚做主认下了这个女儿,黄冈和温谅兄妹相称,算是成了一家人。
谁能想到当初考场上的一次玩笑式的偶遇,会有这样的结果,真是世事不可预料。
一九九七年,二月六日,农历除夕。
天公作美,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下起了大雪,不一会就将整个青州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大院里到处是嬉闹的人群,还有家长带着孩子一起堆起了雪人,丁枚和黄冈围坐在火炉边包着饺子,温怀明倒了一杯浓茶,惬意的半躺在椅子里,看着最新的人民日报。温谅则一个人忙前忙后,在门外和楼梯口贴上新春对联,然后提着水桶,拿着扫帚,跟个哈利波特似的上天入地的打扫卫生,也是难得的勤快了一次。到了八点整,春节联欢晚会准时开始,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摆上满满一桌子菜,开了瓶白酒,温谅和温怀明斟满,丁枚和黄冈倒了一点意思意思,然后共同举杯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伴随着电视里的笑语欢歌,丁枚不时的对今年的节目质量发表评论,这个太闹,那个太乱,但总体感觉还不错,她尤其喜欢那首春天,并说这首歌一定会红遍大江南北。这话说的不假,歌确实红了,但唱歌的人却未必能够红多久。黄冈跟丁枚不同,她更喜欢张宇演唱的因为是你,不是为了追逐港台风的潮流,而是听着那些仿佛为她而写的歌词,一时间竟然痴痴的差点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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